施千兰转动目光,先看了眼被左仪绑住的人,又四下里环顾一周,“大人看出什么门道没?”

“我才刚来,脚跟都没站稳,能看出什么门道。”

他说着撑住下巴,“不过这人是个好人,要不是他我还不确定,程宣肯定在这里。”

如果不是他,也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反正今晚这一趟一定不白来。

施千兰点头,凉丝丝说了句,“原来大人是这么对待好人的...”

左仪就当没听见,抬脚走到门前伸手一推,只有少许灰尘落了下来,荒院外杂草一人多高,连路都看不见,荒院内各色物件破败不堪,显然确实荒了许久,这门推开怎么可能就那么点灰尘。

他想了想,转身朝另一间过去,伸手轻轻推了门,顿时大片灰尘荡起,他赶忙捂住口鼻后退,“看来就是那一间,进去找找有没有程宣的下落。”

施千兰点头,她今夜前来是为了程宣,也不全是。

京中前几日来了消息,让她务必帮程宣查东南书院,可她还没腾出手找程宣商量,他人就失踪了,施千兰这几日着人打听了不少关于东南书院的消息,查到点有趣的东西。

而这有趣的东西,正跟眼前的荒院有关。

屋内布置十分简单,除了几个落满灰尘的书架,就只有一张破烂不堪的床榻,看样子比当初县衙的大门不遑多让。

左仪扫了眼架子,上头的灰尘没有任何异状,于是转头去看床榻。

床榻很是破烂,但踏脚的地方却很完整,看着像是优质木材所做,跟整张床榻显得格格不入。

他一边查看一边问施千兰,“我一直想问你件事,当年闻人清离开京城,你作为好友都没想过要帮她一把?”

施千兰正蹲在床榻一角仔细寻找机关之类的东西,被他这么一问咧嘴道,“我从来视财如命,大人不是不知道,怎么还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左仪闻言斜了她一眼,施千兰是视财如命,但他觉得施千兰对命的理解跟别人不一样,起码对闻人清她不会不管不问。

左仪想的没错,施千兰确实没有不管不问,当年闻人清一人一马还没走出城门,施千兰就到了,她颤颤巍巍的取了自己的私房钱给闻人清,但闻人清拒绝了,大致意思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谁都不靠的活下去,顺道试试身无分文可以走多远。

闻人清到底出自京城有名的闻人家,即便在家中地位堪忧,可到底比普通人家好上不知道多少。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闻人清连京城的势力范围都没能走出去,已经开始沿街乞讨了。

嗯,这个乞讨有点夸张,因为还没到那般惨的境地,她就遇见了岐国公,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工作,光荣的东稷县仵作。

不,确切说是左仪的仵作,岐国公很早之前就已经做了打算,把自己家这个整日里在京城游手好闲的儿子踢出京城,好好历练历练,顺道吸引众人的目光。

至于那件事,他能帮就帮,帮不了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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