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千兰则翘着脚喝酒,见左仪把密令递给她,这才将酒杯放下,顺道瞧了一眼躬身站着的官差。
这人她在京城见过,确实是岐国公的人,只是不那么亲近罢了。
至于他为何敢在施家酒楼拿出命令,想来是知道施家乃是岐国公麾下,在这里给岐国公府的公子密令,比在衙门更为妥当。
官差没有反驳,只颔首说道:“国公爷有话带给公子,说是”
他迟疑了一下,引来三人的侧目,连左仪自己都好奇什么话这么不好说。
官差本就不知如何开口,被他们三人看着,更加紧张,闭了闭眼,脑子一热话就冲了出来,“不孝子这升官的速度不大理想,想当年老子一年之内就进了京,早知道不扔那么远。”
施千兰嘴角使劲压制着往上扬,那表情别提多扭曲。
宫文柏则一口口水呛到了自己,背过身去疯狂咳嗽。
只有左仪一脸我就知道这样,反倒是最平静的聆听者。
“那个,大人,要是没什么问题,小的就先回京复命了。”
官差对岐国公有一定了解,当时听到这席话就觉得一定出自国公爷之口,尽管来传这句话的是个姑娘家。
“你一路劳顿,暂且歇过这一晚,明日再回京不迟。”
左仪指了指楼上,再去看施千兰,后者微微点头。
密令之上的事情比他们想的严重且深远,她需要程宣和左仪一道坐下来说说。
无论程宣如今还私藏着什么,他都必须一一告知。
左仪明白施千兰做事的谨慎,这官差即便是出自他爹手下,还是要小心一番。
只是这心思不能说出来,有些事情自己想是一回事,若是说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
官差没有推拒,躬身一礼,便转身上了二楼休息。
这一路加急赶到凤锦县,确实累的不轻。
待官差离开,施千兰便把密令递还给左仪,“此事牵扯过巨,我们三人,真的可以吗?”
左仪接了密令,顺手拿到了烛火边,看着密令化为灰烬,才说道:“不行也得行,如今我们已经牵扯其中,想要全身而退,那就必须蹚出一条道来。”
“左兄难得说一句精辟之语。”
程宣从门外进来,和宫文柏和施千兰见过礼之后,便在桌前坐下。
左仪撑着脑袋给宫文柏一杯茶,方才就见他唇上发干,想来今日去衙门没少跟高县令费唇舌。
想起申伯的命案,左仪忍不住叹了口气。
程宣给自己来了杯茶,“此事我所查不算很多,只是从宫中得了消息,比你们密令上的多那么一点点。”
他看了眼已经被焚毁的密令,这两人压根没打算给他看,想来是猜到他知道的必然不少。
左仪嗯了一声,少顷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文柏家的事跟你所查的事确实有干系,那他父亲当年之死就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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