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武官世家长大,李明安也是有血性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李明安断然不受威胁!

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眼前这个令王爷大庭广众的与人“苟且”,是个实打实的丑恶小人……

想自己也是个有身份的,但这么长时间那个侍女也没向自己行礼,想必是觉得有令王爷这个靠山腰板也硬,李明安一撇嘴,果真是狼狈为奸……

所以李明安还是认了怂:“是明安不懂事冒犯了,还请王爷宽宏大量饶恕一二。”

魏子琛平时是断不会与人为难的,他只盼事小,最好不要有一个人闯进他的安稳日子里。

可不知怎的,今天还就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公子”。

看到李明安的那一刻,就像是一块细小的飞石投进了养满荷花的池子里,动静小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可这小小的动静却于他搅起了万千波澜。

他马上知道了李明安和他是一类人,但他俩还有些不同。他有些想哭,说不出的感动,就像在沙漠里踽踽独行的人看到了一棵枯木,虽然知道不会改变什么,但是却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生命的希望,是想要努力活下去的希望,而自己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魏子琛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要保护她!不是一个男人看到女人时的冲动,而是出于对同类的保护。

可是他又想到自己连自己都没搞清楚,有什么资格来保护她。

魏子琛隔好大一会儿才说了句:“没事了,你走吧。”

自己话音刚落,就见李明安带着小官儿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人影,魏子琛只觉得好笑,不觉竟弯了嘴角,想自己这次真把她吓到了。

自己有这么骇人么,小丫头片子。

茯苓看王爷嘴角弧度越弯越大,竟是对一个男人!心中生了醋意:“王爷怎么轻易就放他走了,要是让他传出去……”

魏子琛看茯苓红了脸,心里嘀咕道:大庭广众下就扑汉子,没想到你还是个要脸的!

出口的话却是带着灿烂地笑容,让人看了直晃眼,语气温柔的像水一般,说的是:“茯苓姐姐勿怕,天塌了我担着呢,量他也是不敢胡说的。”

只见那茯苓的脸更红了,羞赧地说“王爷~”,余音百媚。

到了瑶光殿李明安被眼前的阵势惊到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穹顶上勾画着青黛色的花纹,八根朱红的柱子立在中堂两侧,柱子之间摆着几十张案台,坐满了华服簪缨的皇亲国戚。

这些人倒也不拘束,皇上还没来,只见一个个的都在附耳交谈,殿中有些吵嚷。

李明安由着小官儿把自己引到了餐位,低头喝着案台上准备好的水,只求着先前涨红的脸能快些凉下去。

水没喝两口就听到殿中更高的一波动静,李明安转头,看到是先前的令王爷也进了殿来。

人群骚动,一个个向其寒暄搭话。来的路上听那多话的小官儿提及,只知魏子琛的位辈极大,连皇上都要称一声皇叔。

魏子琛也是没架子的,和人哈哈笑笑打成一片。

李明安的位置就在王座的下面右侧,离着门口算得上最远,心里只盼着那轻浮王爷赶紧落座,别走到她跟前来,可老天就是不遂人意,魏子琛一路招呼停在了她面前。

李明安只得顶着还没凉下去的脸起身给魏子琛招呼,低着头也没抬脸,掬揖称呼了句“令王爷”。

魏子琛只觉得李明安是个极好玩儿的小人儿,怎么这么害羞,不就是看到了他“狎昵”,脸红这么长时间。

魏子琛回了声“嗯”,转身坐到了李明安的对面。隔着中堂看着李明安坐下后不停喝水,眼睛一直躲着他,心里觉得好笑,想着真是个脸皮极薄的小人儿。

不,小丫头片子。

等到魏无庸上了座,李明安跟着其他人一起请了安,晚宴到了高潮。大殿外围站着护卫的金吾卫,奏乐的一应排在座位的后面,大殿中间歌舞伎正在翩翩起舞。

李明安觉得自己与这氛围格格不入,只盼着宴会早些结束,领了城主之位回殷官去。

魏无庸也时不时地打量眼前这个孩子,见他头上别了一根苍蓝玉做的发簪。

殷官产玉,殷官的苍蓝玉在整个大魏都趋之若鹜,又由了它产量少,就算在大魏皇室也很少见。玉簪易碎,更别提用它做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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