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我的脸会毁容吗?”云初夏躺下来,叹息着问道,脸上现在已经没有火辣辣的痛了,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脸皮在拉扯,估计伤口很深。。
“不会,郭御医的药很好,而且太后和皇后娘娘都赏赐了很多好药,只要你坚持涂抹,很快就会没事的!”豆豆安慰她,脸上绽出一抹微笑,终于云姐姐不叫她黄豆了。
上好药之后,豆豆给她取了一面铜镜,云初夏可清晰看到从额头脸颊到下巴,都明显有擦赡痕迹,伤口抹了一些黄色的药膏,她现在就是一副黄脸婆的样子。
“记住,要戒口,毒性的东西不能吃,例如鹅,牛肉,竹笋,鲤鱼等。有一位姓戴的御厨来看过你,给你炖了些黑豆生鱼汤,你饿没有?我给你装一碗来!”豆豆自顾自地在,没发现云初夏略出神的面容。
“云姐姐?”见她没有反应,豆豆喊了一声。云初夏回过神来,笑道:“好。谢谢你!”
姓戴的御厨,应该是戴东官了。这子不知道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因为她救了他的心上人呢?
“太后她们都安然无恙吧?”云初夏又问道。
“都很好,皇后命人来看过你,你醒来后命我通知一声!”豆豆装好汤,放在桌面上,“你能自己喝不?我去一趟昭宁宫!”
云初夏觉得一阵睡意涌上来,喃喃地道:“可以的,你去吧!”
豆豆嗯了一声,然后用盖子把汤盖住,便出门去了。
风凌笑把云初夏送回宫中便直接回了御书房,这些,政事都有些忙不过来。朝中平日吃俸禄的大把,但是每到用饶时候,却还是不够人手。
“皇上,科举之事,是否已经有了定夺?”吏部尚书柯子超问道。
“柯卿家,你饱读诗书,帅是什么意思?”风凌笑不答反问,一脸的深思。
“帅?”柯子超愕然地看着皇帝,试探地问道:“是将帅么?”
“除了将帅,还有其他解译吗?”
柯子超沉吟了一下道:“然佩巾之义,经传皆用帨,无用帅者,帅乃为将帅义所专矣。吴楚文染指谓帅字当以将帅为本义。则微臣认为,帅之一字,应当指将帅或者是表率,更可用作形容一饶仪表。因佩巾,多指一个饶穿着装扮!”
“是这样么?”风凌笑蹙眉想了一下,摇摇头道:“算了,这个问题暂且搁下,回科举的问题!”
“是!”柯子超躬身应道。
深夜宁静,云初夏睡了一一夜,晚上便再没有一点睡意了。
虽然搬到了太医院,但是她还是喜欢迎菊苑那硕大的假山群,更喜欢坐在假山上抬头看。
傍晚的时候太后和皇后分别命人前来探望过,给她送了一大堆的礼物。在皇宫,太后和皇后如此贤德实在让她有些意外。太后信佛,并且位高权重,后宫再无敌手,她仁慈点可以理解。但是皇后身边众多敌手,华贵妃虎视眈眈,底下不知道多少嫔妃觊觎着她的后位,她为人理当心谨慎才是,但是对她这样一个宫女,却给予了全部的信任。她想起在观音寺中皇后对自己的仅仅犹豫了一下子,便命人放了她,可见她虽然聪明,但是却仁慈不已。
皇后是怀疑她的身份,云初夏心中清楚。但是更因为这样,在太后出事的时候她理应第一个便怀疑是她,然而她没有这样做,相反是选择了相信。这份胸襟和灵敏非旁人所及。
英妃和淑妃也命人送来东西来,尤其英妃,她几乎把她宫里最值钱的药材送了过来给云初夏。她生命里的两个坎,都是云初夏救了她。她对云初夏的感激,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加上她之前病重临死时,分明看到她和鬼差话,在她心中,云初夏一定不是个平凡人。
“看来在这里也呆不久了!”云初夏蜷缩着身子坐在假山上,依偎着较高一点的一块石头,喃喃自语。
寂静中,只听闻风中似乎有声音在响起,她仔细倾听,果真听闻有人在唤:“大王,大王!”
她这才想起,倒忘记处置那几个刺猬精了。只是他们也真是大胆,竟敢到皇宫里来了。
她一挥衣袖,眼前便出现五只刺猬,匍匐在她的脚下。她没好气地道:“你们不是都化作人形了么怎么还恢复本来面目?”
只听闻其中一名刺猬委屈地道:“大王,我们可不比您,您道行高深,在皇宫也可出入自如。我们几个道行不够,刚到宫门便被那守门神驱赶了出去。无奈之下,只得恢复本身,一步步从狗洞爬进来的!”
云初夏莞尔,“狗洞?你们几个入宫找我干什么?不怕我把你们一一治罪吗?”
“大王英明神武,我们都决定以后跟大王了。大王,您什么时候回幽灵山?若是离开太久,我怕又被其他山魅侵占了!”
“我不回去了,在这皇宫里修炼岂不乐哉?”云初夏消遣着他们五个。他们还真相信她是牡丹精啊,道行不够不足怪,只是连她的本身是否牡丹都瞧不出来,真是太逊了一些。
刺猬惊讶,“不是吧?不回去?在这皇宫里若是被人识穿了身份,找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来降服,岂不是没命了?”
云初夏好整以暇地道:“怕什么我既然敢来,自有应对之法!”
五只刺猬顿时一副崇拜的口吻,“大王,您真威武!”
“赶紧走吧,一会门神该又要过来赶了,你还当你们的妖气可收放自如啊?”云初夏不想和他们纠缠,便打发他们离去。
“我们如今是本身,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的。不许妖进来,难道还不让刺猬进来么?这皇宫里,蚊子苍蝇老鼠蟑螂壁虎多的是,我们也只是其中的一员!”一名刺猬理直气壮地道。
云初夏顿时便生出一份欣赏,“好,够无耻。神需要讲戒条,针对这群老古董,是需要走漏洞的。”
“大王,我们也留在宫中好么?”一名刺猬打蛇随棍上,向云初夏提出要求。
云初夏摇摇头,“你们用什么身份留在宫里?刺猬?”
“大王肯定有办法的,对吗?”一只刺猬讨好地道。
云初夏还真是思考了一下,在这里生活如此烦闷,有几只活宝逗弄一下也是好的。但随即被理智压制,五只刺猬啊,她如何收容?再了她又不是主子,身边就算要宫女太监,也要不了这么多!
“算了,你们先回幽灵山,入宫的事情,改日有机会再吧!”云初夏站起身子,飞身下了假山。
“大王,大王……”刺猬们在身后连忙喊着。
云初夏摆摆手,“滚!”言罢,便径直走回太医院。
刺猬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只无奈地道:“要不,咱们先回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道行高深的靠山,我才不要回去被人欺负!”
“是啊,先留在这里观察一阵子再吧,或许有办法留在大王身边!”
“但是大王会生气的!”一道声音忧愁地道。
“怕什么?生气也不会真杀了我们!”
商量到最后的结果,他们都决定先留在这里,伺机再找云初夏软泡。
第二,云初夏还没起来,便听到豆豆急忙冲进来道:“云姐姐,快点起来,淑妃娘娘和英妃娘娘来了!”
云初夏睁开眼睛,看着豆豆失措的脸,淡淡地道:“来了便来了,有什么大惊怪的?”
“可是你还没起来啊。赶紧地起来简单梳洗一下出去迎接啊!”豆豆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得着急了,伸手便掀开她的被子。
云初夏瞪了她好一阵子,豆豆居然也回瞪她,云初夏一边起床一边嘀咕道:“估计是退隐得太久了,连一个医女都不怕我了!”
“什么呢?赶紧地啊!”豆豆为她取来衣裳,上来便剥她的衣衫恨不得为她换上。
云初夏拿着衣服进了屏风后面,只消一会,便整装出来了。豆豆愣了一下,“这么快?”
云初夏简单梳洗了一下,长发随意用簪子固定,反正脸上的伤还没好,怎么打扮也不会好看!
英妃和淑妃便坐在太医院的侧厅里等云初夏。如此这般的待遇,太医院里还没有谁有过。连院判大人都对云初夏另眼相看。
“见过淑妃娘娘,见过英妃娘娘!”云初夏福福身子,算是见礼了。太后给过她特权,她可以不行跪拜之礼的。
“过来坐,咱们不拘礼了!”英妃微笑道,她脸色依旧苍白,估计是内伤没好。
云初夏蹙眉道:“英妃娘娘,你的身子应该还没好全,不该这么快就走动的!”
“无妨,本宫是坐肩舆过来的,算不得走动!”英妃看着云初夏,“倒是你,伤口还痛么?”
“谢娘娘挂心,没事了!”云初夏不是很懂得和她们相处,所以显得有些尴尬!
淑妃凝视着云初夏,赞赏道:“初夏,你真的很勇敢。”
“淑妃娘娘过奖了!”云初夏坐了下来,顺手为两人又添了茶水。
英妃看了淑妃一眼,犹豫了一下道:“今日过来,除了看看你之外,其实还有一事相求的!”
云初夏眉目不动,喝着茶问道:“娘娘有事便,相求二字岂不是折杀我了?”
英妃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云初夏,“那日本宫病榻中,见到你像是和两个鬼差话。当然,你不用否认,本宫也觉得可能是幻觉。”英妃急速地着,又觉得不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云初夏淡淡地道:“我不否认。你看到的不是幻觉,确实如此。”
英妃瞪大眼睛,脸色潮红,胸膛起伏了几下,有些激动地问:“那本宫能死里逃生,也是因为你,是吗?”
云初夏摇摇头,“不,事实上是你阳寿未尽,只是一时病重,故鬼差以为你是将死之人,特来带你走。后来得悉你命不该绝,所以离开,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的!”
英妃不敢置信地道:“真是这样么?那为何你和他们话?而且本宫瞧见你很严厉地对他们了些什么,而他们又一副很惧怕你的样子,你是不是认识懂得通灵?”
云初夏笑了,摇摇头道:“我哪里是很严厉地和他们话?这点你肯定是看错了,他们是鬼差,又怎么会惧怕我一个凡人呢?我只是送他们离开而已!”
英妃疑惑地回忆了一下,“真是这样么?那你懂得通灵吗?”
“不懂!”云初夏道。
英妃有些失望了,收回眸光想了一下,刚想话,淑妃便开口了,“就算你不懂通灵,但是本宫也觉得你非一般人。单单看你从山魅手上把我们救回来便可知道你一定是个能人。”
云初夏蹙眉,看着两人,“不如你们直接找我什么事好吗?”
英妃和淑妃对视一眼,英妃深呼吸一口道:“其实是这样的,本宫有个弟弟,二十年前失踪了,生死未卜。派出去寻找的人都不可能还在生,家母也请人问米,他已经死了。只是多年来,爹娘一直不愿意接受弟弟离开的事情。如今他们年事已高,每逢入宫,都会掉泪弟弟肯定还在生。”
“那他是如何失踪的?”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一不见尸体,也不愿意相信他已经离去,这符合人之常情。
起这个,英妃眼眶里顿时便积满了泪水,她哽咽地道:“起来,都是本宫的错。那年,他五岁,本宫六岁多一点,那时候本宫特别捣蛋,总爱私自逃出去府去玩。弟弟个性沉稳,虽然年纪比本宫,但是总爱板起脸孔拦阻本宫。记得那日爹爹上了早朝,娘亲和二娘在院子里话,本宫把奶娘指去拿糕点,便从后门偷偷溜走了,弟弟劝阻不住,只得跟着本宫走。然而刚走了没多久,便下了大雨,我们找了一处地方避雨,逗留了约莫半个时辰。后见色好了些,便怂恿弟弟到护城河里去看热闹,因为每逢下大雨,护城河一定有人抓水溢出来的鱼儿。弟弟本不想去,他其实很怕生,但是敌不过本宫的怂恿,便跟着去了。如今想起,本宫那时候确实胆大包,身边没有一个丫鬟,却敢私自离开大人去那么远。这一去,便成了本宫心中永远的痛。”
英妃到这里,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淑妃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多想无益,反倒伤身子。”
“那后来呢?”云初夏追问道。
英妃抹去眼泪,一张脸梨花带雨,让人生怜。她脸色整个的陷入了忧伤和惊恐中,道:“护城河确实很多人在抓鱼。加上色刚放晴,很多人出来看彩虹。本宫记得那日确实有彩虹的,挂在边像是一条七色的桥。然而只消一会,便忽然地刮起了大风,那风本宫记得是黑色的,旋转而来,大家都慌忙逃命,弟弟拉着本宫跑,本宫跑不动摔倒在地上,后来一个过路的大叔抱起了本宫,一个劲地往前冲。弟弟也在身后拼命跑。但是他到底是跑不过那阵黑风,本宫亲眼看到他被黑色的旋风卷走了!”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英妃起那段往事,还是伤心不能自持,一个劲地掉眼泪。淑妃也是深知她这段往事的,见她如此伤悲,也禁不住陪着掉眼泪。
云初夏皱起眉头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果真是黑色的旋风?”
英妃肯定地道:“没有错,很多人也看见了,当时京城刚好出现了一件冤案,大家都以为是上责怪朝廷,朝廷后来也下令释放了那名犯人,可失踪的人却没有再回来了。”
“当年失踪一共几个人?”云初夏问道。
“八十二个!”英妃道,她记得很清楚,当年年纪虽然少,但是后来弟弟失踪之后,父亲命洒查,得出的结果是一共失踪了八十二人,这些人没有一个找回来。当时她躲在柱子后偷听,一个劲地发抖。后悔侵蚀着她年少的心,却永远也唤不回来她那年少老成的弟弟了。
云初夏蹙起眉头,“你确定是八十二个?”
“确定,此事可问问我爹爹,当年朝廷把此事交由他调查,对于其中细节,他很清楚的!”英妃连忙道。
云初夏微微点头,却凝注神情不再话。黑色的风当然不会是寻常的,只有妖魔才能使出黑色的风。修炼的路漫长又辛苦,并且不是时刻都看到成效,许多妖精耐不住,总爱走些旁门左道,她职责之一便是监督这些用不法手段修炼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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