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的赵异舟,已经没有办法把他的这位弟弟,和沉稳二字联系在一起。

他分明……就是一个疯子。

赵异舟看着他,只觉得自己那尚未愈合完全的伤口,依稀在隐隐作痛。

他坐在座位上,只能用坐立不安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和赵北砚这样的人共处一室,真是折寿!

而旁人并不知道赵异舟此时此刻的想法。

赵晋扬翻阅着手上的合同,开口的时候,语气苍老而威严:“赵总,我觉得这份合同对于赵氏百利而无一害,可以考虑。”

赵傅两家的关系僵持了这么多年,傅氏这一次可以主动抛出橄榄枝,对于赵氏整体而言,显然并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赵北砚依旧沉默着,不置可否,波澜不兴的模样。

他戴着细致的金丝眼镜,眸色隐匿在反光的镜面之下,看不真切。

许久,他微微挑了挑唇角,抬起波澜不兴的眉眼,声音很平静:“这件事,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赵晋扬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一些。

他是三朝元老,平日里赵氏上下都对他颇为敬重。这是赵北砚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撂了他的脸面。

赵晋扬不明白赵北砚的拒绝缘于什么,可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便是赵北砚对于他们这一干旧人,已经颇有意见了。

但赵北砚却似乎并没有看见赵晋扬不虞的脸色,他合上文件,语气清淡:“没有什么别的事,就散会吧。”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才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

赵异舟是第一个走的,走的时候,重伤未愈的腿步伐急切,生怕迟疑,看起来还有一些滑稽。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赵北砚才重新将视线投在了桌面的文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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