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平常,余欢大约是会出言讥讽。

可是当那个始作俑者躺在病床上,神色孱弱地呼吸时,余欢突然发现,她的一腔怒意,彻底不见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淡的:“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

丁尧眼底有光掠过,他微笑,说:“好。”

余欢开始一场不知终点的陪伴。

搬进傅家私人医院的这一天,下着小雪。

余欢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丁尧给了余欢一把伞。

余欢捏着那把伞,道了谢。

傅瑾珩躺在特制的病床上,被人推着,和余欢错身而过。

余欢看着漫天的雪景,一时间,思绪微微飘远。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虎口处的疤痕。

上辈子的时候,她其实是很不喜欢的雪天的。苗红村的设施不算好,到了冬天,哪怕是在家里,也是冷的。所以每一个冬天,余欢都会生冻疮,自然而然,也就在手上留下了几处疤痕。

虎口,掌心,留了疤痕的皮肤较之其他的,要更白一些。

后来,余欢到了傅瑾珩身边。男人性子清冷,可是也算细致。他替余欢治好了手上的疤痕,每一处都不复存在。

那个时候,傅瑾珩替她上药。他捏着她的手,声音很轻淡,没有什么起伏地说:“欢欢,你在我的身边,你身上的伤,心里的伤,我都会负责。”

余欢那个时候,到底红了眼眶。

而这一辈子,她没有被傅瑾珩娇宠豢养在身边,这些疤痕,也就依然存在。

毕竟这种无伤大雅的痕迹,除了傅瑾珩,又有谁会在意?

余欢想着想着,眼眶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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