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拦,她已然气势汹汹走到了婉贞身旁,挑眉一笑道:“你有福气就好好儿看着你的弘昀与弘时,别让他们最后落了个弘昐的下场去。”
这话出口,在场诸人都满面尴尬,婉贞面上的笑也随之固住。
谁人都知婉贞的第一子弘昐是恶疾缠身,被苦痛折磨了三月病笃不治而死。曦尧出这话,虽是赌气,可到底有几分诅咒的意味在。
婧敏见她过了,敛正容色沉声道:“曦尧,你话大了。有些话是不得的。”她看一眼正蹙眉切齿的婉贞,又与曦尧道:“你与婉贞虽同为侧福晋,可她到底早你许多年入府邸。按理,你要叫她一声姐姐,要尊她、敬她。再者,逝者已矣,你实在不该提起咱们的伤心事儿。快与婉贞赔礼。”
曦尧知道自己理亏,可却并不想卖婉贞面子。她立在原地,闲闲摆弄着衣裳褶皱:“今儿个是娴格格大喜的日子,主子福晋这么,我听着就是。”
话落,僵硬屈膝福礼道了句对不住,可面朝的方向却是婧敏。
歉礼赔完,还不忘眼尾横一眼婉贞鄙夷一笑。
正是这一笑令婉贞再难压抑心头怒火,登时起身推搡了曦尧一把:“自你入府就搅得王府无宁日,今日却还敢出这许多诅咒王子的话来,半分家教也无!想你年府也是大户,莫不是年遐龄与年羹尧光顾着打仗在皇上面前得脸,也给你养了一身的将门风范?”
曦尧跋扈惯了,自幼受尽了父亲与兄长疼爱,半分听不得旁人嘴自家亲人。
她本就见婉贞不顺眼,正愁没机会寻她的事。今日她与自己动手,这气自己岂能平白无故吞入腹中?
她将手中攥紧的绢子向后一甩丢在地上,架足了气势向婉贞走去。
鱼儿见她这模样八成是要同婉贞扭打在一处,忙跪在曦尧面前拦道:“主子今儿累了,奴婢伺候您回房歇息罢。”
正在气头上的曦尧怎会理她?
一脚踢在鱼儿肩上骂了句滚,而后上前用力推了婉贞一把。
婉贞个头不比曦尧高,也没她力道大,骤然受力吃不住劲人端直向后倒去。
眼见人要后脑着地跌在地上,鱼儿近乎是出于本能向她扑去,将自己当成了肉垫垫在婉贞身下。
随她与婉贞近乎异口同声的痛叫声出口,殿内旋即乱成一团。
文姜与子青携婢女上前搀扶婉贞,婧敏则护在若娴身前,厉声训斥曦尧道:“自家姐妹怎能动手?这么些下人都瞧着,你实在放肆!”
这一跌婉贞倒无碍,可却苦了鱼儿。
在婉贞被搀扶起来后,亦有婢女来搀扶她。
只是她的腰像断了一半,稍稍一动就痛到难以自抑。
她目光扫视着殿内诸人脸色,从婉贞眼中看见了几分感激,从曦尧眼中,却看见了十足的怒意。
她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为何要多管这闲事?
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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