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川雪原一望无垠,洁白辽阔,圣迹恢弘的苍寒宫前,向来人迹罕至,列成长队的守卫来回巡视着,一个尤为醒目的人影闯入视野。

凡来苍寒宫觐见圣君的人,皆衣履光鲜、诚惶诚恐,但这个阔步走来的男人大相径庭,浑身沾满了血污,毫不避讳地挎着长刀,走路目不斜视,一脸趾高气昂。

守卫大吃一惊,还以为什么亡命之徒,惊惶地迎了上去,刚看清来者的面目,瞬间错愕道:“雷、雷都统!”

雷厉钧浓眉暴起,吼道:“给老子滚!”着径直走向苍寒宫的大门。

薄暮的夕辉从苍寒宫背后迭起,仿若圣光,笼罩得苍寒宫愈发庄严。狼狈不堪的雷厉钧,愈发显得格格不入。

守卫不敢蛮抗,也不敢退下,挡在雷厉钧身前踟蹰道:“雷都统,您这样面圣怕是不好”

“老子冒死杀了一,轮的着你来教训我!滚!”雷厉钧劈头盖脸暴喝道。

守卫们立时噤声,让出了一条通道,雷厉钧怒火未泯,长出了一口气,一往无前地迈入苍寒宫大门。

大殿极为广阔,穹顶修葺着繁复的藻井,藻井下,是足以容纳上千臣子的议政之空地。严盛的宝座居高临下,能将殿内一切收入眼底。

雷厉钧进入大殿时,严盛正正襟危坐,他的面前,还有几个平时难得一见的人。

环绕严盛坐在下首的共五人,正是悬川五大长老,几个人正面色凝重地议论着什么,见雷厉钧贸然闯入,二长老雷翔脸上最先露出不悦,怫然地侧目而视。独有大长老霜寒,以揣测的目光,微妙地探查着雷厉钧。

雷厉钧也不客套,大喇喇道:“都在啊!诸位相谈甚欢啊!”

五位长老不动声色,纷纷缄默。严盛一向舒朗的眉宇,此时紧紧皱起,向满身血腥的雷厉钧喝道:“雷厉钧,你闹什么!”

雷厉钧旁若无人,以泼皮的腔调喊道:“我闹什么,圣君难道不清楚?大不了治我目无君上之罪,不过是死罢了!”

“啪!”严盛重重拍案,露出罕见怒容,“你疯了!”

雷厉钧直视圣君,胸膛一起一伏,直言进谏:“二十年前,我首征告捷,圣君赐我一道救急令,一旦我启用,圣君必会派人赴汤蹈火来救。这二十年我出生入死,从未用过一次,今看在还有几个孩子的份上,我便用了!没想到左等右等二十年来的信任,换来了圣君的背弃!”

严盛面色一凛,道:“原来如此,但我并未接到救急令,你坐下慢慢。”

雷厉钧没想到自己一番慷慨陈词,被圣君寥寥地打发了,蛮横不依道:“圣君赐我救急令时,想到会有接不到的状况吗!”

严盛见雷厉钧不依不饶,不愿与他多加解释,忿忿地背过脸去。

一直沉默的娑罗婆婆见严盛如此好脾气,便站起来为他出头,向雷厉钧道“雷都统,何必急于怪责圣君?若不是事关重大,圣君是不会开启界门的。”

娑罗婆婆话音刚落,雷厉钧立时惊住,“圣君开、开启了飘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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