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齐心中那个悔啊,号脉?当初爷爷教自己的时候,他不是在白日梦游就是在心神驰骋,根本就没有好好听过,就他那半吊子工夫,如何替公主诊脉呢。石天齐又转头看了看身后扶夏催促的眼神,不由恶向胆中生,破罐子破摔了。

他装模作样地伸出左手替公主号脉,手刚搭上,便感到一阵发烫,公主原本白皙的手臂竟悄悄变红,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也能惊讶地发现,两朵红云悄然浮现在薄纱后公主殿下的脸上。

石天齐虽说对医术只是一知半解的,但平时耳闻目染也学会了许多,他感觉这位公主殿下的脉象没有什么问题,正相反,脉搏跳动得还比平常人稳健许多,六部脉滑数,怎么格外圆滑呢?

最后,石天齐实在是判断不出这位公主殿下到底得了什么病,更关键是,他只觉得这公主的皮肤真他娘的滑,比丝绸还顺溜,难道她脉象圆滑就是因为这个吗?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改天得向她请教请教。

一番装模作样后,石天齐没有忘记老头子交代的任务,那些基本的穴位他还是记得的,连忙将白羽神针取出,对薄纱后的倩影说道:“公主殿下,我要施针了,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薄纱后的倩影轻轻“嗯”了一声。

石天齐便取出白羽神针,扎进公主手上的少冲穴,只见神针上周身包围着一股浓郁的白光,缓缓融进公主的手中,片刻后,便消散不见,白羽神针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石天齐这才收回神针,眼珠子转了一圈,刚想找个理由开溜,就听见公主突然说道:“医圣大人果真名不虚传,简单一针,便顿时觉得浑身无比舒适,一直反胃的感觉也消弱了许多。”

石天齐一听,所有不安顿时烟消云散,抛之脑后,嘿嘿一笑道:“公主谬赞了,哈哈,谬赞了。”

公主继续用她那好听的嗓音说道:“还请医圣大人能否告知玉儿,玉儿究竟所患何病,为何宫中太医均束手无策,就连父皇,也不肯透露只言片语,望大人垂怜,能够告知玉儿,以解心中之惑。”

石天齐登时满头大汗,其他太医无策,老头子又不在,我又哪里知道呀。等等,明明她脉象没什么大问题,连他都看得出来,为什么宫里那帮自视甚高的老太医不知道呢,而且她刚才说反胃干呕,脉搏跳动得又如此稳健,原来是怪不得,怪不得呀!

这皇帝老儿知道自己女儿竟然干了这等风流事,恐怕不是太医诊不出来,而是故意不让他们诊断呀。倒是爷爷向来对病人的病情守口如瓶,皇帝也是知道爷爷的脾气,才特意请他来为公主“治病”的吧。

想到这里,石天齐立刻站起身来,双手抱拳,一本正经道:“殿下的脉象并没有任何问题,往来流利,如珠走盘。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您这是喜脉,您有喜了呀!”

话音刚落,旁边的几个宫女全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尤其是扶夏,嘴张得都能装下一只鸡蛋。

薄纱后,公主殿下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一道小巧的脚印落在石天齐的胸前,下一刻,石天齐就倒在了地上,只听见一句含怒的娇斥:

“登徒子,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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