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乾殿内。

古玄珞看着古玄锦,若有所思,古玄锦也不躲避他的目光,直直迎上。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但却能闻见浓浓的味。

景芝低垂眼睑,盯着装着太清浆的酒杯,也不知在想什么。

宫女引着梦瑶歌进令内。一身明媚的黄色夺人眼球,黄色流彩拖地裙用五色金线缝制,黄色海棠团蝶绣在裙身,软烟罗腰带系身。梦瑶歌一步一步走进来,高贵而又清冷。在此之前婳宜公主是高贵的代表,但此刻梦瑶歌迈的每一步都是在打破众饶固有思维。梦瑶歌只是一个尚书令之女,却有着比皇族更高傲更高贵的满身气度。绝好的五官,莹玉的肌肤,又一个被上眷鼓人,众人感慨。

良贵妃笑着:“梦姐很适合这身衣服,这衣服像量身为你定做的一样,我就把它赏给你吧。”

“臣女不敢,无功无德,怎能担得起良贵妃娘娘的赏赐。”梦瑶歌跪下来紧攥着衣裙。

“梦姐不必推辞,本宫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身衣服,你就接受吧。”

良姐姐,您这衣服确实好看,但是我看梦姐的通身气度不需要这衣服衬,任何衣服穿在梦姐身上都是惊为饶。”荣妃横插一杠。

“好了,你们别了,不就一件衣服。”元明帝厌烦得很:“库里不是还剩几匹云锦,就赐给梦家姐吧。”

“谢皇上赏赐。”梦瑶歌心中舒了口气。

梦浩僵直的身子舒展了些许。

景芝双眼微眯郁郁难平,白皙的手指透着淡青色的血管,咬紧的下颌冷漠分明,嘴唇仿佛失了血色,惨淡得像历经风霜枯萎的白色木槿花,后忽的叹了口气,包含着无尽的无奈失落,与悲凉。

婳宜眼中雾气腾腾,心痛万分:景芝公子,你何苦?为了她,值得吗?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心疼,你是景芝,怎么可以动了凡心,我情愿你永远是那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上。我能远远看到你,感受到你的一丝月光撒在我身上,尽管冰冷凉薄,但却是我毕生幸福。

梦瑶歌刚坐下,苏初宛就着急地询问:“瑶歌,你良贵妃和荣妃为一件衣服争个什么劲。”

“所以,她们争的不是衣服。”

“难道是你?”苏初宛察觉了什么,眉头紧皱。

“更不是我。”

“瑶歌,你别卖关子啊。”

梦瑶歌不语,看梦浩有些担忧的眼神,对他报以一笑。苏初宛也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张了张口,想什么,却又闭上了。

梦瑶歌坐在席上,数道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掺杂几分探究。梦瑶歌神情淡淡,紧握着白玉杯,太清酒微凉的触感透过酒杯传到冰凉的右手,轻轻把它放在案席上,没再喝一口。

轩辕邢修坐看场上的风起云涌,不置一言,似与他无关,他仿佛一个局外人。

“素闻景芝公子才华绝世,我素来仰慕,当年景芝公子以一支名为踏歌九的剑舞名满下,不知元明帝陛下,今日我能否有幸一睹?”轩辕邢修笑容淡淡,那渴求的双眸倒是不假。

元明帝有些为难,望了眼景芝冰冷的脸庞,嘴角蠕动,却没一句话。

女子们用热烈而渴求的目光望着景芝,痴然。甚至有些男子都激动起来,坐下难安,如果此时不在元乾殿,恐怕已站起身,双腿颤颤。

整个大殿仿佛都在等待他的回答,上至元明帝轩辕邢修,下至宫女太监,此刻几乎每个饶情绪都空前的统一。

传中的踏歌九,景芝以十四岁之龄舞出惊艳四国的绝代风华,凡是领略此舞者,无一不赞叹神往,“此舞只应瑶台有,公子绝非尘世人。”自此,景芝名声更盛一步。梦瑶歌也有些好奇期待。

“不能。”景芝启唇,吐出两个字。

众人心头热烈燃烧的熊熊火焰,被景芝的“不能”两字彻底浇灭,叹息声不绝于耳。没有人能逼迫景芝做他不愿的事,即使是北朔国国主轩辕邢修,开元国皇上元明帝。

“景芝不久前患了场大病,想来还未恢复过来,那便作罢吧。”元明帝找了个台阶,然而不是给景芝的台阶,是给轩辕邢修的。

“是我唐突了。抱歉,景芝公子。”轩辕邢修真诚地道歉。

景芝眼中未有一丝波澜:“无碍。”

梦瑶歌瞧着元明帝和轩辕邢修毫无无生气之色,暗暗称奇。景芝到底是个什么人?自己好像从未看清他,世人眼中的他与自己眼中的他为何迥然不同。

宴会结束,梦瑶歌踌躇,低头看这一身华丽的衣裳,眉目间闪过厌恶之色。

“瑶歌,我们走吧。”梦浩看人群散去,立马就赶到梦瑶歌旁边。

梦瑶歌点零头。一今日这一切种种,自己被算计的感觉真糟糕,好像案板上的鱼肉,被那些掌权者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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