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朔邪这话,一旁的老管家陈伯却沉沉地叹了口气。
“如若不是白家落魄至此,聂家二公子又岂敢处处相逼,叫三小姐变成这个样子。造孽啊……若是谛公子和二小姐还在的话……”
原本白朔邪面色还算平和。但一听陈伯这话,立时怒得有些扭曲起来。
“住口!陈伯,我知道你看着我们姐弟几人长大,只觉得我们都善良可信。但我大哥为何会死,白家为何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你并非不清楚。白鹿歌忘恩负义,叛国弑兄。当年叫她车裂而死都是便宜了她,你还敢在我面前再三提起她?”
陈伯被白朔邪斥得面色煞白,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说什么。屋内众人更是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而这一番话,更是听得白鹿歌心如刀绞,无言以对。
其实白朔邪如今对她如此深恶痛绝,白鹿歌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毕竟当年她没死的时候,讨厌她的人就不少。什么“罪臣之女,狂妄嗜杀”之类的骂名她也没少听。而对那些不待见她的人,她也从来不会报以什么好颜色。
也正因如此,当年聂赦将黑锅一股脑扣到她头上的时候,满朝上下竟没几人出来反驳。而本就微弱的反驳声,最终也被浪潮般的唾骂声压了下去。
但话说回来,白鹿歌其实不觉得自己死的冤,至少配得上“罪有应得”这个词。毕竟那一万多人的确是被她活埋的。
而此事不仅让白鹿歌自己受了死刑,还连累了白家。不然他聂戎哪高攀得上白家嫡女?
且从陈伯他们的话里也不难推测出。三妹白芷鸢定是因为这几年来倍受打击,如今又要被迫嫁给一个淫贼,疯病才严重到了现在这个程度。
白家落到如此田地,而聂家颠倒黑白,残害白家军数千人却未受任何惩罚。甚至于如今,还踩着白家爬到了大权在握的地位。
如此不公,若不能叫聂家全数偿还,岂能泄恨!
白鹿歌想着,冷冷一笑道:“罢了罢了。不就是嫁个人嘛,聂戎既然这么想娶我,我岂有不嫁给他的道理。只是他消不消受得起,还要看他的本事。秋水,给我梳妆!”
这番话听着好似随意,但字里行间却锋芒毕露。
这样的戾气……白朔邪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整个白家,白朔邪自问是最熟悉白鹿歌的人了。他这个二姐,从小就是混世魔王的性子,见她出门,满街男女都要绕道而行。而三姐白芷鸢则是柔弱孤僻,与白鹿歌可谓两个极端。
可刚才白芷鸢那番神态,怎与白鹿歌如此相似?
未及多想,门外就跑来一名家仆。
“朔公子,吉时已到了,三小姐还没准备好吗?聂家的人絮絮催促个没完,小的们实在没法子了。”
“催什么催,让他们等着!”
白朔邪满脸不耐,将手往腰间剑柄上沉沉一压,便是一股逼人的威势。
眼见白朔邪带着几人往前堂去了,白鹿歌又不禁感叹。当年自己和大哥死得都颇为突然,白朔邪接任家主时手上定都是烂摊子。这五年来他独挑大梁,定是十分不容易。波波bb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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