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屋子有皇叔盯着,诺叔叔便独自打着盹闭目养神起来,亏得里屋那人给面子,在诺叔叔慌神期间,她扯着嗓子朝门外喊道了一声:“容,进来”
诺叔叔瞬间被惊醒,提起了兴趣来,倒不是因为这妇人嗓门有多大,而是此时此刻,皇叔与诺叔叔相视一眼,听着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了。
两人再转过眼去瞧那院内,只见那屋子门前站着的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去,从门外到屋内也就这几步路,她倒是不敢怠慢得很,从这丫鬟慌张的神色来判断,诺叔叔断言这屋里的主肯定不是个善茬。
方才那声音再想起来,皇叔眉头深锁着,在记忆中找寻这声音的主人,倒像是年轻时的一位故友,只是许久未听,有些不太确定罢了。
皇叔和诺叔叔两人相视一眼,便已互通心意,诺叔叔脚尖轻点,如燕一般便带着皇叔移到了里屋的屋顶处,这里屋屋顶的琉璃瓦片甚至比其他的地方的琉璃瓦片成色要好,诺叔叔哀叹一声声嘟囔着道:“你这儿子还当真是有钱人呐”
皇叔一心扑在探查屋内的事情上,便没有搭理诺叔叔,皇叔轻扒开屋顶的琉璃瓦片瓦片,将屋顶拨开一个口,虽月光透过缝隙打了下去,可如此这般细的光束,不仔细瞧来也看不出什么,皇叔抬眼望去,便可瞧见里屋内的景象。
只见方才那个匆忙进屋的丫鬟,如今心翼翼的站在椅蹋旁边,耷拉着脑袋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瞧着让人心生怜悯。
倒是那椅塌之上坐着的人,远远看着有一种寒霜刺骨的感觉,皇叔只觉得此人给他的感觉异常熟悉,再细瞧这衣着打扮,看起来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这身着褐色的衣衫,点缀着一些金色珠宝,略显贵气,却是脸被面纱遮了住,让人瞧不得。
诺叔叔此刻也探眼望去,瞧见这妇人面纱遮脸,便有些不开心了,撇撇嘴,不满的声道:“这在自家屋子里都是这般模样,不是奇丑无比,就是被毁了容”
虽是声音,却也被皇叔听了个一清二楚,皇叔心思细腻,赶忙伸手捂住了诺叔叔的嘴巴,手指搭在自个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没出声的比划着道一句:“嘘”
虽是并未没被屋内之人听见,但毕竟是偷窥之事,还是心为妙,若是被人逮个正着,就这院内的情形也不好逃脱。
诺叔叔也是听话,在皇叔做完一系列动作后,他便乖巧了,瞪大眼睛看着皇叔,用手瞧瞧掰开他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点零头,便不再言语。
两人再向那屋内瞧去,只见屋内那妇人,慵懒的趴在桌子上,脚搭在卧榻边上,用手撑着脑袋眯着眼睡着,那丫鬟站了一会,不见那妇人有所动静。
半晌,那妇人才微微抬起眼来瞧了丫鬟一下,不知是太在乎容貌了,还是真的无所事事,那妇人开口第一句便把那丫鬟吓着了,妇人轻声对丫鬟道:“容,我这幅样子吓到你了吗”
虽是声音轻盈,听着和善,可身处这世道,岂会看不出这妇人言下之意,纯粹是没事找事罢了,丫鬟被吓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赶忙摇摇头颤颤巍巍地回道:“回……回回夫人,没……没没颖
话都结巴了,声音也颤抖了,可见这妇人平日里有多蛮横。
不过丫鬟这幅样子似是激怒了那妇人,只见她突然睁开眼怒目而视,撑起脑袋坐起来,或许是愤怒吧,她轻拍桌子一下道:“没有?没有你摆出这副惊恐的样子来,是做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不成?”
丫鬟性子软软,哪受得住她这一惊吓,瞬间心态崩了,双腿一瘫软,便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双手扶着地,脸上全是惊吓万分的表情,比方才那个样子还要惊恐几分,将脑袋磕到地上碰出声响来,一个劲的磕着头道:“夫人息怒,夫人饶命,容错了,容知错了”
丫鬟此时早已被吓的狼狈不堪,哪姑上那妇人此刻龇牙咧嘴笑着的神情,不过话回来,那妇人虽然善怒得很,却也是没有为难那丫鬟,可能她只是无聊为了取乐罢了。
只见那妇人收敛笑意,突然间就惆怅起来,摆摆手对那丫鬟道:“罢了罢了,你又有什么错呢,倒是我这幅样子,确实有些吓人罢了。”
看着那妇人惆怅的神情,倒是让人心生怜悯了,只见她伸出纤细的手来,顺着面纱抚摸着被盖住的脸颊,此刻若不细想她之前的行为,倒是挺让人心疼的。
半晌那妇人又对丫鬟道:“容,你起身吧,去吩咐厨房给我做一碗青莲燕窝粥来”
丫鬟此刻早已被吓得不敢再言语,听那妇人这般的,赶忙起身来,匆匆出了屋子,终于那妇人将这被吓坏的丫鬟支走了。
屋内此时已经没有了外人,只见那妇人慢慢的从卧榻上起身来,移走了两步来到镜子面前。
皇叔细瞧一眼,便认出了个大概,那妇人着了一身褐色衣衫,衣衫内还着了一件藏青色的刺绣锦袍,倒显得华丽得很,可是这发髻却随意的挽着,与她这一身华袍一点都不搭,发髻上别了一根宝蓝色珠钗,这头饰倒是朴素得很,只是这宝蓝色珠钗,皇叔却熟悉的很呐。
皇叔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当今皇后卞氏和母妃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是当年皇叔登基时,皇奶奶赏赐的,这是由一枚西域进贡的宝蓝玉石打造的,据价值连城。
不过当年皇奶奶只打造了一对,一支送给了母妃,另一只送给了皇后,可眼前这人却拥有这宝蓝珠钗,令皇叔有些惊奇。
皇叔瞧见这妇人熟悉的很,一颦一笑都和皇后卞氏有些许相似,只是更像未出事前那个知书达理的卞氏罢了。
这明眼人一瞧便能猜出一二来,诺叔叔自然也瞧出了端倪,望着屋内那妇人,诺叔叔心情复杂的看了皇叔一眼,趴在其耳旁轻声问道:“漠郎,这屋内之人不会就是卞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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