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汝南王妃六十寿诞,诸位王爷上门道贺。老一辈的有梁王司马彤、赵王司马伦,他们都是宣帝司马懿的弟弟,当今皇帝的叔父辈。皇帝的叔伯兄弟来的不多,主要因为年纪较长,大多被限制在封地镇守,唯有河间王司马颙奉诏来京恰好在此。人数最多的是皇太子的平辈,比较有名的有楚王司马玮、长沙王司马乂,他们是亲哥俩。此外还有淮南王司马允、成都王司马颖、齐王司马冏等。

本来一大家子人聊得挺好,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突然有人争吵起来,楚王年轻,不惜脸红脖子粗,和赵王司马伦针锋相对。

楚王说:“杨骏无谋小人,当速除之。那日空有五百虎贲,却不就此拿下,赵王空讲什么仁义,实也昏聩无能。”

赵王被小辈指摘,愤怒道:“杨骏虽觊觎皇权,一心把持朝政,但毕竟是大晋国的车骑将军,岂能随意抓捕?若人人效尤,你我贵为王爷,也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

楚王近乎发泄的喷道:“贼人祸乱朝政,理应人人得而诛之,岂可与乱用职权混为一谈?”

“放肆!”

一声低沉的呵斥声,宗室领袖司马亮怒道:“楚王年轻气盛,说话行事不知韬光养晦,久在洛京恐引来杀身之祸。我看从明日起,你还是回封地去吧!没有圣旨征召,不得再来洛京。”

汝南王几句话,把楚王贬斥回襄阳封地,而且轻易不被允许回来。楚王怒不可遏,还想去做分辩。

那日在金谷园,五百虎贲压阵,却不向杨骏叫阵。拿主意管事的是汝南王,楚王说赵王昏聩无能,很难不指向汝南王。人群中,淮南王司马允是皇帝第十子,他看到赵王在偷笑,都怪五哥太莽撞,轻易钻进赵王设下的陷阱,着了这老狐狸的道。

司马允过来安慰楚王,“五王兄,暂且不要争执,等事情过去,再找汝南王好生说和。”

见司马允规劝,楚王怒火渐熄,他这位十弟平日思虑最是周全,虽年纪轻轻却是兄弟之间在朝官位最高者。本来封濮阳王,年初刚改封淮南王,升任二品的镇军大将军,掌控部分禁军兵权。

赵王司马伦见火苗小了,继续煽风点火,说道:“汝南王殿下让你明日回封地,怎不知领旨谢恩?”

楚王的火一点就起,“当今天下,乃是父皇的天下。汝南王让本王走,父皇何曾降旨?赵王你让我领旨,领的是谁的旨?”

司马允在旁边想拦都拦不住,楚王的话从道理上没错,但是当着宗室领袖汝南王,当众质疑他的权威,说天下是自己父亲的天下,你们这些爷爷辈的少掺和,这便是情商不高的表现了。

司马允气不过,只好替楚王出头,“赵王殿下,你身为我等叔祖,明知我五王兄生性耿直,为人最是豪爽仗义,偏偏以话头激他,让王兄说出违逆汝南王老殿下的话,居心何其险恶乎?”

赵王对汝南王做出无可奈何状,喟叹一声:“子翼你看,至尊把这些皇子们都惯坏了,一个个不懂长幼有序,勿论什么尊卑礼仪,未及加冠便身居高位,难免年少轻狂行事莽撞。”

汝南王深以为然,无论在什么时代,尤其是从战争转入和平,社会快速发展的时候,新老两代人在观念上差异悬殊,汝南王和赵王看不惯这批年轻人,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淮南王司马允见他们如此,好生说笑道:“老殿下,我等兄弟对您一向敬重。再说,父皇病重,诸王又不得入内,宫内消息知晓甚少,眼下要紧的是联起手来精诚合作,谨防车骑府生变。”

汝南王问道:“有消息说至尊病情好转?”

司马允恭敬作答:“本王也有耳闻,说是神医郑隐颇有办法,就在近日,父皇还要连夜召他入宫诊治?”

汝南王念叨:“连夜进宫?莫非至尊病情有变?”

司马允笑道:“听闻是昨日已有安排,父皇龙体无忧。”爱我电子书25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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