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没有亲赴洛京,而是让王济与卫玠从襄阳赶来,他们俩一个是大名士,一个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而且与司马颖关系最好。
王济与卫玠进京的时候,洛京城已经一片肃穆,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直到确认他们是荆国派来的,从城头开始有人欢呼雀跃。待详细问了情况,王济与卫玠才知道,“皇帝”司马颖宣布退位,并将洛京城交给荆国管理。
但是,这道退位的诏书发下去,无论是文武大臣,还是军卒将官,很多人认为皇帝耍出的花招,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响,你不是向荆国请降了吗?为何对方还不派人接手,是不是只是套说辞,目的是为了稳住禁军与牙门军?
就在两天之前,禁军忍耐不住,有人率领直接入宫,将皇帝司马颖控制起来。幸好公师藩出来作证,皇帝下的指令不是骗人的。就这样,军卒没有过于为难皇帝,只是将他关入了金庸城内。
王济与卫玠从襄阳赶来,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们来的时候,天气渐渐温暖起来,邺城那边已经开始战斗,群雄在中原的逐鹿如火如荼。王济是见多识广的人,他有些春风得意,荆国终于要扬眉吐气。
卫玠没有他那么乐观,相反有些担心,邺城的对手可是宇文鲜卑与乌桓人,浩然能否取胜都未可知,哪敢夸出海口?
王济只是随意的笑着,心想卫玠虽是石凡的挚友,但两人的兴趣不同,卫玠偏文弱,对军事争斗并无太多喜好。但王济知道,石凡这些年一直忙碌的,包括他开办军校,任命文鸯教授功课,又亲自去训练场锻炼,以及钻研八阵总述、发明火药等等,所有的努力可不仅仅是为了洛京、为了中原,他早已将目光投向了北方的异族。
否则的话,他用不着从西域引入天马、焉耆马、乌孙马、匈奴马等不同的马种,还专门成立一个部门管理马匹,尝试各种组合培养马种,还要找出大片的地方种植苜蓿,养一匹马的成本能赶上养活好几口人,在他的成果初见成效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这些异族大军。
在王济看来,石凡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能将自己的所有准备拿出来,衡量一下最近几年的努力成果。不过,王济自信的并非这些骑兵,品种与装备能让这支骑兵水准提升,但是论弓马娴熟的程度,游牧民族天然有着巨大的优势。
王济真正自信的是外交,是石凡长久培养的声誉,就拿这次战役而言,他已经争取到所有能争取的力量,苟晞的兖州军,孟观的青州军,刘琨的并州军,这些原本属于敌方阵营的都归顺于他,加上自己本身就有的力量,又抽调蜀军与汉中军,整个荆国除了最南面岐盛的交州军以外,其余能够利用的都拉过来了。
由此可见,在石凡心目中,面对异族军队的重视程度。这还仅仅是表面上的,石凡觉得所带的军力够了,否则的话,他还可以抽调刚归顺的禁军与牙门军,但是他没有,因为手里还握着更直接有效的武器。
王济说到这里的时候,卫玠忍不住问:“难道不是洛京的禁军与牙门军,那只能是东帝的徐州军了!”
“都不是!”
王济摇着头,“叔宝难道忘了段部,他们是怎么被浩然收服的?”
卫玠疑问道:“你是说鲜卑段部会帮忙?”
“不,段部原本是王彭祖的同盟,反戈相向脸面上过不去。但是慕容部呢?拓跋部呢?”
卫玠骇然,慕容部自从上次来中原,石凡替他们向匈奴人复仇,而且他的夫人绿珠是慕容部的公主,两家关系很是紧密。而拓跋部与并州刺史刘琨结为兄弟,刘琨现如今连老家都丢了,整个并州被抢掠殆尽,他怎会不向“兄弟”求援,拓跋部又怎会坐视不理。
王济道:“因为占据优势,浩然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出现在邺城战场的绝不仅仅这十几万人,他还有更大更多的倚仗,你觉得出现什么能阻止他的胜利?”
卫玠叹服,“看来我军获胜已是大势所趋,浩然都没打算打洛京,结果人家主动求降,而很多人却求而不得,去哪说理去!”飞卢吧flxs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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