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不舒服:毕竟这原是自己儿子的媳妇,碍着楼上伤势沉重,不好什么。

第三日时送药上去时,亦君看那男子已经站了起来,便有些责怪道:“郎中不是让你静养半个月吗?你这么急着站起来做什么,伤口容易崩开。”

那男子扶着墙,弯唇一笑道:“照郎中的,我岂不是要在床上待十几,那岂不是要闷死人?”

那笑容太过明艳,如同夏日的阳光般耀眼,亦君仿佛被晃了一下。回过神来,有些懊恼地走上前去,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几上,上前扶着那男子,想让他坐下,男子无奈,只得随她扶着坐在床边,道:“谢谢你,这几日辛苦你了。”

亦君淡淡一笑,道:“不用谢,我也是为了我的心。”

那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你的玮州是不是你的丈夫?”

闻言亦君有些沉闷,半日才:“我等他回来娶我。”

“那他怎么了,为何还不回来?”

亦君双手握着自己的袖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出事了,现在不知生死。”

男子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道:“对不起,害你伤心了。”

亦君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事的,我在等他回来,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亦君,温和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默默的心痛。

亦君看着男子喝完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

看着亦君有些意外的神色,他继续道:“我只记得我与人打斗受了伤,其他便是什么也记不得了。”着,便看向亦君,道:“醒过来就看到你们了。”

亦君没想到这人失忆,心里有些踌躇,心想等他病好了让他去哪里啊?

男子似是看出了亦君的为难,笑了起来:“姑娘放心吧,在下若是身体恢复了,一定不会赖在这里的。”

被猜出了心思,亦君有些不好意思,忙用话岔开道:“那我叫你什么呢?”

男子看了眼亦君,突然笑道:“我也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既然是姑娘救了我,那就请姑娘赐名吧。“

亦君被男子的笑容恍了一下,有些似曾相识之感,仔细看看他的眉眼,眉清目秀,双眸亮晶晶地,唇角总是不自觉上扬,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亦君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便道:“那我们是在下过初雪的日暮时分遇见的,就叫暮雪你如何?”

男子皱了下眉头:“暮雪?怎么感觉有些女气?”看着亦君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马上改口道:“好,就叫暮雪吧。”

就这样,暮雪便在山里住了下来,日子慢慢过去,他的伤势也在渐渐愈合,过了十来日,便可以开始行走了,又过了四五日,恢复了大半体力。便主动将亦君每日的家务事和陆夫人侍弄蔬果的事情抢过去做了,又过了四五日,便开始入山打猎,每日都能猎回些山鸡、野兔,有一次,还带了头野猪回来,亦君高兴坏了,忙让百里清炖了肉汤,喊了山里的村民来她们家吃了个够。

而亦君,无事一身轻,便有了足够的时间画画,有时会拉上百里清进行素描练习。往往一画便是一整日,到了夕阳西下,暮雪便会上楼来,沉着脸,催他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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