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晴给父亲喂完药,又喂了些粥。吃了东西,萧山感觉不再那般虚弱了,只是确实如萧雨晴说得那样,现在麻药的药效过去了,膝盖开始如针钻般疼痛。不一会儿额头就冒出了冷汗。
刘慧芳给萧山擦着汗,并给他讲起了他们今天是怎么相遇的,讲完了又问,“相公,你是怎么会负伤的啊?又怎么来到青山镇的啊?是打完仗了吗?”
听刘慧芳说着话,萧山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开了,暂时好像忘记了疼痛。叹了口气,说道:“最近朝廷派来一位将军,说是来辅佐三皇子带兵打仗的,没成想三皇子却出了事,生死不明,而这个将军根本就不像打仗的料儿,指挥无方,刚来就带着我们打了几次败仗。”
父亲面露悲色地接着说道,“最后这次更是死伤无数,溃不成军,侥幸活下来的几人,就纷纷落荒而逃了。我这腿便是在这次战役中摔断的!”
“父亲,您该不会是在腿负伤的情况下,一路从西北战场,就这么走回来的吧?”萧雨晴疼惜地问。要知道西北边境距离他们青山镇怎么也有几百里路呢!
父亲不到四十岁的脸上,看起来却是布满沧桑,“倒也不是一直走着,路上碰到两辆顺路的牛车,捎了我一段,所以用了十来日就到了。”
在父亲嘴里云淡风轻的十来日,萧雨晴知道,这十来日来,对父亲而言该是多么艰难。带着伤,硬生生地走了几百里路,恐怕是沿路乞讨回来的吧!
千言万语都道不尽的心酸委屈,在回到家人身边的时候,一切都不值一提了。
说着话父亲便慢慢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又吃了些粥,蔬菜和鸡蛋,现在还不能补得太过,需要循序渐进。
父亲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对家里这两三年的状况也都了解了,其实分了家也好,之前在老家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萧山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一家人不想太过斤斤计较,可既然母亲能不顾他萧山妻儿的死活,萧山也不会继续再对母亲言听计从,就这样互不干扰也挺好的。
看到家里过得越来越好,萧山心里百感交集,这两三年受苦的岂止是他啊,他的妻儿更是不易啊,竟能凭他们妇女弱小的本领,过到了现在的日子。中间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啊!萧山愧疚地想着,将来一定好好补偿她们。
转眼正月十六了,到了轩儿开学的日子,母亲要留下照顾父亲,楚朗和萧雨晴就一起驾着马车去镇上送轩儿上学。
头天晚上,晴儿给弟弟将前些日子做的泡菜和带鱼罐头带上了一些,这是轩儿平时特别喜欢吃的两样菜,而且也耐放。
母亲则细心地给孩子收拾着行李,想着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儿子,马上就要去到十几里外的镇上了,心里开始不舍。
早上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轩儿,刘慧芳悄悄地落下眼泪。王大娘见状出声安慰,“孩子能去镇上上学,这是好事,多少孩子想上还没有条件呢!咱们轩儿从小独立,去了镇上相信很快就能适应的。”
刘慧芳点头,“这些我懂得,孩子大了总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就是一时间有些不舍罢了。”
楚朗驾着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去往镇上的乡间小路上,过了春节,天气更是一天天地暖和起来,微风吹进马车,只有些许的冰凉,并不像寒冬那样刺骨的冷。
“轩儿,去了学堂只管静心好好学习,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父亲的腿也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一个人在学堂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和同窗相处,有自己处理不了的问题就去求助先生。”马车里萧雨晴在细心地嘱咐着。
轩儿点着头,将姐姐的话,都用心地记了下来。到了此时他心里也有了浓浓的不舍,“姐姐,去了学堂我会想你们的。”
晴儿拍拍弟弟的手,“我们也会想你的,等正月三十下了学堂就可以放假一天了,到时我们就来接你。”
青山学院坐落在青山镇的东头,面积广阔,建筑低调,却有着浓浓的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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