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宋寨主在想什么,你一定是觉得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太过于狂妄自大,但是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那姑娘说,我宋家寨为何要归于一个小丫头手里。”宋万平也不恼,反而假以好寐的看着她。

直觉告诉他,这个小丫头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单枪匹马两个人就敢进土匪窝,大言不惭的和他说着索要谢礼的话,大有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之态。

“李顺,你先出去候着。”她没有即刻回答宋万平的话,而是命令李顺出去。

“小姐!”

李顺惊讶的看向陈言希,眼里满是担忧,万一这个宋万平对她不利怎么办?他不在身边如何保护她?!

“无妨,你出去。这也算是我给宋寨主的诚意,出去!”见他迟迟不动身,陈言希娇嗔一声,面上已经微微现了怒气。

“是!”

而此时的陈府。

见花园里花开的正好,陈卿华早早便到花园里采露水,用来泡茶。

露珠浸泡了一早的花香气,收集来泡茶喝回味无穷,花的甜香和茶的醇香缠绕在舌尖,点点挑着味蕾,沁人心脾。

花露泡的茶,是陈厚忠的最爱。

“红杏,你先将这些送回院子,再拿只瓷瓶来。”

她将满满一瓷瓶的花露递给红杏,吩咐道,顺道叮嘱她千万小心些,莫要洒出来。

红杏小心翼翼的接过瓷瓶离开。

还不待看着红杏走远,陈卿华在花香中忽闻一阵突兀的味道——烤肉的味道。

花香、烤肉香、掺杂着木柴燃烧的烟火气,三者混杂在空气里,奇异的味道在挑战着人的嗅觉。

她柳眉紧紧皱了起来,想找到味道的源头,灭了这味道的产出。

“烤乳鸽,吃吗?”

转过几座假山,忽见陈念言坐在一块小石板上,脚边燃着一堆木柴,木柴上面架着一只黑乎乎,他不说便认不出的东西来——拔了毛的鸽子。

陈卿华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良久,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平淡的说:“陈府又不是没有吃食,何故在这里烤鸽子。陈言希回来了,你仍是过的惨淡吗?”说到最后,语气里略带嘲讽,连目光也轻慢起来。

“这鸽子,昨晚还是活的,今早就死了。”他两手指捏着已经烤的烧焦了的鸽子腿,挡住陈卿华的路,冷冷的对面前的女人说。

嘲讽的表情一下子冻住,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矮她一头的少年,他烤的这只鸽子果然是昨天红杏放出去的那一只,若猜的没错,那封信也必定在这小贱人手里,左右信里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她便定了定心。

陈卿华心里气得不行,脸上依旧云淡风轻,说:“该死的当然活不了。没什么事就请让开吧,姐姐没空陪你玩。”

挡路的人没有动,仍捏着鸽子腿,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陈卿华心里烦他,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便从他身侧过去,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只听到一句阴冷冷的话钻入耳朵。

“若敢动她,那便做好死不瞑目的准备。”

她惊骇的回头看去,只看到他的背影,还是那个动作没有动弹,仿佛刚才的话只是她的幻听,陈卿华心虚的匆匆离去,不敢做丝毫停留。

陈念言这才缓缓转过身,满目阴霾的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有我在,谁都别想动她。”

…………

等陈言希从主营出来时,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西边一片落日余晖。

“小姐,你没事吧?”李顺急忙迎上去,查看她是否安然。

随后跟出的宋万平见状一脸的鄙视,“李副将把我宋某当成什么人了?!”

“宋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招呼几个人一同下去吧?”陈言希嫌弃的推了推李顺,转身对宋万平说道。

被两个人同时嫌弃的李顺十分不解,他不在的这几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家小姐竟然亲切的称呼这个老头子为宋伯???什么鬼?

他被无情的晾在一边,只得认命的跟在两个人后面走着,听着他们说话。

宋万平走到一处泥台,拿起上面的鼓锤,在主营一侧的大鼓上,轻一下,重一下的敲击了三次。

“一会他们便会回来了,让你看笑话了!”

“哪里的话,我们上山之前该提前通报一声的。”

“哎!现在不说这话,以后常来宋伯这里,宋伯请你喝酒吃肉!”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急忙说:“忘了忘了,你还是小妮子,喝不得酒。”

和她对话时她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很容易忘记她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娃娃,宋万平摸摸脑袋,面前这个小娃娃认真讲起话来比男子还豪气十足,那股认真利索的劲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无碍,宋伯请酒喝,哪有不喝的道理!”陈言希无所谓的挥挥手,开口又说起另外一件事,“话说……那桃源村之事,可是真的?”

宋万平点点头,“千真万确,我这里还有一封当年偶然得到的密信,待我去取来。”说着,他转身回了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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