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事情她皆忘了，唯独那一次，脸上一下又一下的痛感，满嘴的血污，母亲看到她面目全非时痛不欲生的悔恨，去世时死不瞑目的双眼，和他狰狞的脸庞，成了她童年的记忆。
贺老头儿脸色铁青，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桃儿，去收拾东西，咱们离开贺府。”
小桃儿也跟着红了眼眶，转身收拾东西，梨园的丫环婆子向来护短不怕事，回想老爷对三姑娘的种种，小时候动辄打骂，长大了姑娘会反抗了倒是不打了，但大多时候不闻不问，一旦有事便是姑娘的错。
之前因为姑娘不曾说话，她们做下人的也不好说什么，眼下离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小桃儿收拾东西的速度相当之快，陈嬷嬷想劝，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以为没有老子你能长这么大？”贺老头儿扒开护卫，冲进院里，气得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指着贺莜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到贺莜染桀骜扬起的脸，俨然一副“有种你就打死我”的样子，实在是气极，猛地一挥袖，恶狠狠道：“有本事你就别拿贺府的东西，出了这扇门，你就不再是我贺天祥的女儿！”
小桃儿拿着收拾好的包袱走出来。
贺莜染一把将包裹拿过来，丢到贺老头儿的脚边，那动作不带一丝犹豫的。
“横竖不过几件衣服，贺老爷既然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贺莜染经过他的面前时，都不曾瞧他一眼：“不要以为这是你贺府的东西，你大可以去问问账房，这些年可有给梨园支过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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