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一群兔崽子,又想挨揍了不是!”董奇武面带怒色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脚踹飞一名满屋子乱窜的徒弟。
那名徒弟在空中做了个七百二十度大转身,最后脑袋朝下,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师傅!师傅!不是我们的原因,是那乡下佬掏出手枪吓唬我们!”有弟子大叫道。
宋联洪听到“乡下佬”这几个字后脸色一冷,但碍于董奇武的面子没有发作。董奇武知道“乡下佬”这几个字不能在宋联洪面前提起,更加不能用来特指文圣拳传人。
二十年前,宋联洪被国术大赛冠军击败的时候,对方就曾丢下这么一句话“乡下佬的庄稼把式,入不得台面”。为此宋联洪远走他乡二十年,期间未曾回过津门市,如今回来定是要一雪前耻。只可惜曾经的冠军已经贵为津门市国术馆校长,是宋联洪无论如何也高攀不上的存在。
刚才屋里的密谈,一是希望宋联洪能够放下往日的仇恨,二是帮助宋联洪在津门市开馆授徒。
如今被门下弟子这么一搅和,第一个目的恐怕是功亏于溃了。
董奇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踢飞名下弟子,那名弟子在空中做了个八百六十度大转身,最后屁-股朝下,也晕了过去。
不成才的徒弟,气死老夫了!
“谭良才!”董奇武大喊道。
“在,在,弟子在......”谭良才本来躺在地上装死尸,听到师傅召唤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如实回答,不然你的下场和他两一样!”董奇武喝问道。
谭良才这才哆哆嗦嗦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描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
“哼!”董奇武冷哼一声,甩了甩手,让谭良才滚一边去,然后才侧过身子向宋联洪道,“宋老弟,我这个徒弟从来不说假话。你也听见了,你的弟子出手伤人,还在我的武馆里掏枪,这可是坏了武馆的规矩。”
宋联洪脸色阴沉,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们乡下佬不懂规矩。”
董奇武听宋联洪的语气不对,当即就明白了宋联洪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怪八卦门弟子口无遮拦,肆意贬低文圣拳,说文圣拳是打不死人的庄稼把式。
“冠军”有这个资格说这话,他宋联洪不认也得认。可你们一群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也敢这般诋毁文圣拳,怕不是嫌命太长了?
若是换到其他场景,这种人怕是早就被宋联洪给打杀了。
宋联洪的古怪脾气董奇武是知道的,若是对他好他便百倍的敬你,若是害他便千倍万倍地报复你。他这种人连日本武士都敢杀,平日里千万不能轻易得罪,得罪了就要立刻弄死,不然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叫人寝食难安。
可是武馆里的规矩又不能破坏,不然他宗师的面子往哪放,以后谁还会找他学拳?如今这世道,面子比金子更重要。
真是左右为难。
董奇武脱下酒红色的西服外套,小心地放在桌案上,白色衬衫下健壮的腱子肉一鼓一鼓地,若是出全力他能一拳打死一头牛。须知这可是一位接近六十岁的老人!
当然,在这个时代,像董奇武这样的存在也并不少见。
人称赛活猴,有着“天下第一手”美称的孙禄堂老先生,70岁那年还曾以一敌五,打得日本武士昏扑于地。
还有“无敌”之称的杨露禅老先生,“拳无二打、神枪无敌”的李书文老先生,“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郭云深老先生。
多如牛毛,不可胜数。
董奇武望向宋联洪道:“宋老弟可信得过我董奇武?”
宋联洪微微弯腰道:“自然信得过。”
“那好,今天这件事就由我来查明是非曲直,该打打,该罚罚,绝不偏袒任何一人。”董奇武道。
“那是自然。”宋联洪道。
“所有人,都不准动!”董奇武大吼一声,中气十足,回声在空旷的武馆内来回传递,完全不像已过半百的老人。
所有人都停下了,转头望向董奇武。
“师傅,你要为我们报仇啊!我们八卦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
“金山找师兄都被扇晕过去了,师傅你要为师兄讨回公道啊!”
“那小子太欺负人了,根本不讲江湖道义!说我们的头永远快不过他的手,这不是废话嘛!”
弟子们纷纷哭诉道。
“闭嘴!”董奇武冷喝一声,须发倒竖,“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谭良才说了,我现在再问一遍,若是谁敢胡说,休怪老夫的拳头不长眼睛。”
众弟子皆嘘声。
金山找微微睁开眼睛,见势不妙又赶紧闭上了眼睛,继续转晕。
“刚才是不是你们先出言不逊?”董奇武问道。
“我们只是问候了一下......”有弟子在心里嘀咕道,我们不过是问候了下他的十八代祖宗,谁知道他这么不禁问,上来就动手打人。
“只回答,是与不是。”董奇武道。
“是。”有弟子承认道,“可是他也不该出手伤人,更不该掏枪威胁人!”
“杨小兄弟,”董奇武又转过头看向杨硕,道:“我姑且自视过高一回,称你一声小兄弟。”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