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院外,攀枝花胡同,田家旅馆。
“不怕你们笑话,别看我现在肚肥腰圆,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个习武之人,长得那叫一个俊,身体倍儿~棒,三拳就能把碗粗的柳树打折。”旅店老板站在台子前和宋联洪说话。
宋联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但奈何囊中羞涩,住店的钱已经快给不起了,也只好在一旁陪笑着答道。
“老哥,你们进来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你们也是习武之人。”
津门市的武馆多,街上的拳师自然不少,可租户们从没有见过旅店老板对谁这么客气过。
“只因刻意重复某几样招式,习武之人走路坐姿多与常人不同,国人叫“养势”,洋人叫“肌肉记忆”。老哥身上的“势”一看就倍儿~不同凡响,少说养了有二三十年吧。”
宋联洪点了点头。
“老哥来津门干嘛来了?”旅店老板明知故问道,外地拳师来津门无外乎拜师和踢馆两种,而宋联洪这个年纪一看就不是拜师,肯定是来踢馆的。
要知道,养了二三十年的势,无论在哪家武馆那至少都是能带徒弟的大师傅。
“带徒弟踢馆。”宋联洪也懒得隐瞒,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要隐瞒,他这人性格就这样直来直去,从不拐弯。
“嚯!”旅馆老板感叹一声,也好心提醒一句,“老哥做人真是敞亮,这种事情可不好到处大声宣传,会被本地人针对的。”
宋联洪点了点头。
一旁低头剥蒜的老板娘坐不住了,踢了旅店老板一脚。旅店老板这才绕到了正题上。
八卦的问道:“老哥带来的那位俊儿哥可曾婚配?生辰八字是什么?我找人替俊哥儿算了算,与我家三儿正好相配,旺夫。”
宋联洪愣了好半天,这才听明白,原来是说媒来了。
再一细打听,原来旅店老板生有三女,但无一子,所以想求个上门女婿继承家业。正好这师徒两又是习武之人,颇有眼缘,这才厚着脸皮过来打听。
女人?媳妇?婆娘?
讨什么婆娘,女人都是习武路上的绊脚石,都是拦路虎。
宋联洪刚打算拒绝,门外突然冲进来一名拉黄包车的车夫祥子,冲着宋联洪大喊道:“宋师傅,你快去看看吧,你家徒弟在四大院和别人打起来了!听说被打得满身是血!”
“什么!”宋联洪猛地窜了起来,浑厚的气血在体内来回鼓荡,仿佛雷鸣一般,“谁敢对我徒弟动手!”
“哎呀!宋师傅,来不及解释了,我拉你过去,快上车!”黄包车车夫祥子冲着宋联洪招手道。
宋联洪三步变两步,冲上黄包车,黄包车车夫祥子大喊一声“坐稳了您嘞”,手中铃铛晃荡起来,拔起脚就拉着车飞奔了出去。
待宋联洪满脸煞气地离开后,旅店老板才回过头幽幽地叹道:“这事呀,我看没戏。早跟你说了,习武之人都有三分傲骨,哪像外面那些二八八的,没脸没皮。”
“不试试怎么知道,”老板娘踢了老板一脚,揭老底道,“当年你不就是我爹讨来的,没脸没皮的老家伙。”
旅店老板摸了摸顶到台前的肚皮,也不顶嘴,只是珊珊笑着。
另一边,黄包车车夫祥子拉着宋联洪在马路上飞驰,宋联洪却还是觉得速度太慢,一个劲地催促。
“停车!停车!”宋联洪叫停了黄包车。
“宋师傅,干嘛呢您嘞,去晚了您徒弟可能就躺那了。”车夫祥子停下黄包车,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水。
“你跑得太慢了。”宋联洪道。
“这还慢?我可是津门跑得最快的车夫祥子了,这可是车行大伙公认的。”车夫祥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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