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曹愚鲁问道:“眼下怎么办?”
“一切照旧呗。”周毅叼上了一支烟,“这王狱爱盯着咱就随便他盯着,老鼠这事儿解决了,咱该跑路就跑路。如果不知道他法家的人在盯着,跑路的时候估摸着还真要被这个王狱继续盯住。现在他自己跳出来了,那咱办完这件事之后跑路的时候,就能多加个心眼儿了。”
周毅原本的打算,就是把老鼠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了,把他们这伙人彻底打散,然后就跟曹愚鲁直接跑路,离开江城。
在王狱到来之前,周毅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法家的门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和曹愚鲁的动向。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和曹愚鲁办完事情跑路的时候,照旧是躲不过身为法家门徒的王狱的追踪。
到时候,即便是成功跑路了,也还是要被人在暗中盯着,难受的很。
如今王狱自己跳了出来,倒是让周毅多了一重警惕。办完事情跑路的时候,就有许多手段,能够尽量避开这位法家门人的追踪了。
“好。”曹愚鲁点了点头。
“另外……”周毅看了看曹愚鲁,笑着问道:“你出门混世界,混这几年看起来没少做事啊,名号都闯出来了……小孟德……哈,你认识不认识一个绰号小玄德和一个绰号小仲谋的啊?”
“不认识。”曹愚鲁老老实实的回答。
“哈哈。”周毅摇头笑笑,看看天色,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一上午啊……白干,白干了。”
离周毅的住处极远的景观河边上的凉亭里,坐着一老一少,面前摆了一个棋盘。
老的那个,自己跟自己下棋。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琢磨一阵,似乎在努力回想下一步的走法。看起来,他是在凭着记忆打谱。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拿着一杯咖啡,双眼里全是血丝,数次想要张嘴打呵欠,但却都努力压住了。
老人静静的坐着打谱,年轻人却显得有些焦躁,不住的左右扫量,去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啪”的落下一子,看了看棋盘,老人微微点了点头。
又看看显得有些焦躁的年轻人,老人笑了笑,“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还行,还行……啊。”
年轻人张口说话,一张嘴却压不住了呵欠,话都没能说囫囵。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年轻人看看笑吟吟的老人,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跟几个同学聚会,玩儿的晚了点。本来想睡觉了,但是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您过来了。您说的那个高手,太玄了,我想看看。”
“不过……”看了看人逐渐多了的起来的马路,年轻人看看腕表,“爷爷,都这个点儿了,他还没来,今天该是不会来了吧?”
“是。”老人点了点头,“平常这个时候,他都该上班去了。到现在都没来,那今天看起来是不会来了。估摸着是有什么事要忙吧……明天再看吧。”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收拾棋盘,颇觉遗憾的摇着头,“可惜了,我刚琢磨出一招,能破他的棋路,想要跟他手谈一局验证验证。没想到他竟然没来……得了,等明天吧。”
“爷爷,那位高手真这么神?”年轻人微微皱眉。
他熬了一夜,的确是想要看看被自己的爷爷称作高手的那个对手。但是心底里,他还是觉得爷爷对那位高手的描述有点夸张了,非要亲眼看看才能作准。
这一老一少,正是老宋和他的孙子。
老宋听他这么说,就笑,“神不神的,你昨晚上没看到?”
“那是爷爷您棋艺高。”年轻人道。
老宋摇头笑笑,也不多说。
事情的根源,在昨天下午。那时候,老宋正在照着和周毅下棋的步数打谱,琢磨怎么破周毅的棋路。
他和周毅对弈的局数极多,无一胜绩,还都是被周毅用那些个招数给杀败的。虽然局局都有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根本的棋路还是能把握准的。
正照着记忆打谱,他的这个小孙子却带了几个朋友来看他了。
过几天,就是老宋的寿辰,少不了要操办一场。他这小孙子前些日子便专程回来等着,为的就是不错过这场寿宴。
他这小孙子名叫宋唐,也是二十出头的岁数。大学毕业了之后,在宋家的一个小公司里工作,算是实习。这次回来久垣城,便和久垣城里的朋友、关系频繁的交际应酬。
带着去见自己爷爷的那些朋友,都是和他交往了多年的老友,关系很铁。
宋唐的那些朋友里,有一个象棋高手,名叫苏森。苏森自小学棋,耗费了许多的精力、功夫,拿过不少奖项。后来因为学业、事业,才逐渐将象棋放下。不过即便棋艺稍微生疏了一些,市井中的“高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看爷爷在打谱,宋唐就夸自己这个朋友,极力推荐老爷子跟苏森手谈几局,肯定比一个人打谱有趣。
老宋也不拒绝,和苏森手谈了三局,用的全是周毅的棋路。
苏森三局不胜,被杀的丢盔卸甲,棋路全然不成模样。
静静的复盘琢磨了老宋的棋路,苏森越想越不明白,就向老宋请教,他这是什么棋路。
老宋说的轻描淡写:“这是一个棋友的棋路,我记下了一些,算是偷学了一点,没能学全。”
苏森极为诧异,想了好几回,都没想到久垣城里有哪位象棋界的大高手,用的是这样的棋路。琢磨了一阵没有结果,苏森就向老宋请教,问这棋路是那位老前辈的手笔。
老宋说的清楚:“不是什么老前辈,是个和你们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人,名叫周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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