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干、邓肃苦笑不已,一干好友、同年见他们如此,又听着矝话语,也都知道了究竟是个怎么回事,知道两人在江南栽了老大的跟头,而且还是眼前稚子少年。
见好友被挤兑的难以开口,张焘心下有些不满,轻笑道“蚊虫不落洁物,妄信流言蜚语不对,但张某相信流言蜚语也不会轻易让人口口相传。”
矝一愣,仔细将张焘打量一番,低头继续啃食着馕饼。
“有些话语还是莫要轻易出口为好,流言蜚语……终是流言蜚语,并非亲眼看到……即使亲眼看到,有时也非真实,比如……鞗寻了个与先生身量一般高矮,与先生话,甚至样貌一般之人,高价钱让他当街欺辱了先生身边的姑娘,甚至当着众人面做下更加人神共愤之事,当街吵吵嚷嚷着我是哪个谁谁,着我爹爹是谁,奈我何话语,此处在坐的好友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先生以为这是不是就是真实?”
“莫要以为这很难做,世上之人无数,寻个口技较好、长相与先生神似者,只要有心,并不是很难,难道这就是真实?难道……”
“你……你混账!”
张焘指着矝大怒。
“好狠毒的无耻儿!”
“少爷才不是呢,你……”
面对张焘指责,矝一把拉住面色苍白的绿桃,看向怒容满面的一干书生们,看了眼按刀冷脸的十七……
竟咧嘴笑了。
“呵呵……”
“恼怒?确实该恼怒,先生无辜而被人污垢而恼怒,可曾想过无辜他人是否同样的恼怒?”
矝又摇了摇头。
“各位先生也不可能没听过三人成虎,圣人大贤亦有流言蜚语,难道诸位先生怀疑圣人大贤品行不端?”
“你……”
张焘大怒,矝面色陡然变冷,冷冷看着面色大变的张焘。
“流言蜚语,有些是好的,就如汉高祖梦中斩龙,你们信,鞗却不信,但可以稳定民心,如此便是好的,事实上,流言蜚语更多时候都是坏的。好的流言蜚语也好,坏的也罢,在鞗看来,流言蜚语都是不真实的,或是将事实放大了千百倍,不过是他人想要达到想要的结果而已,若放出流言蜚语之人是罪魁祸首,相信并妄言妄语之人亦是从罪之人,先生不怪罪罪魁祸首,不怪罪参与传播从罪之人,却不追究真相,反而怪罪起身处流言蜚语涡流之人,敢问先生,这是否就是先生的正义,是否就是先生的道理?”
矝扯了扯绿桃发辫,阻止她开口,提着酒馕饮了口酒水,看着面色苍白的张焘……
“君子,何为君子?”
“君者,从尹从口,尹者,正也,乃治事之人,故而圣人言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思义君子九思,又赢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四不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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