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指挥使刘邡按刀跟在周小七身后,没有任何退避,逼得高欢、孙虎不得不退避让开道路,按刀经过两人时,刘邡突然停住脚步,昂着头颅目视前方。
“真以为蔡家人好欺负吗?你只是金瓜石金矿大使,还没资格茶水军务!上四军是你高家奴仆,兴化军不是,兴化军只属于朝廷!”
刘邡按刀龙行虎步,孙虎、王禀等将领面色剧变,一脸骇然看向进入军帐的周小七、刘邡等人,心下不住后悔,一干将领不由转头,看向一脸恼怒的高欢高衙内。
“贼贼人就是贼人!”
说罢,高欢向孙虎抱拳道:“孙将军,如今又当如何?”
孙虎瞬间面红耳赤,一脸恼怒道:“高大使,是你强迫着兵卒进入死地,你不会要拿我等背锅吧?”
高欢猛然甩动衣袖,怒道:“本大使是金瓜石金矿大使,本大使只管金矿事情,临阵作战是孙将军的职责,将军领兵战败,关高某何干?”
高欢猛然一甩衣袖,看向一干随行教头,恼怒道:“还不赶紧护着本大使?!”
高欢不敢稍有停顿,此处虽是军营,对于他来说却没有一丁点安全感,不顾一干将领恼怒,带着人急匆匆向后逃,一路向海龙帮老寨奔逃。
海龙帮老寨几经改换名称,流求县设立后,整个流求岛也就老寨一处可用,也成为了县城所在。
老寨虽是海龙帮所建,成了流求县城后,自也成了宋国的县城,有城墙阻挡,千余残兵守护,多多少少能让高欢心安。
高欢甩锅兴化军不成,转而将兵败责任扣在了孙虎头上,孙虎大怒,张口想要大骂,却又无处发泄,一干将领恼怒,心下更是恐慌不已。
“若非兴化军退缩不前,我军又怎能如此大败?”
孙虎一脸的愤怒,一干将领们却默不作声,王禀心下苦笑哀叹,正如周小七所言,战前便一再警告,他们还是不顾一切冲入谷底。
王禀想要开口劝解,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劝解,兴化军不是普通的地方军队,而是军区一般的存在,负责着整个福建道所属海域的存在。
兴化军知军、镇江知军,都是朝廷直接任命,与地方没有任何关系,看着属于地方性军镇实则只属于朝廷,即使高俅高太尉,也只有训练军卒、递交将领升迁任免等事,并没有调动和作战权柄,有这个权柄的是枢密院,同时也被蔡京钳制,毕竟军队行军作战什么的,所需物资全都由蔡京拨付。
每一个军镇都是一个军区,指挥使犹如军区司令官,上四军指挥使地位尊崇,若无朝廷特殊旨意,是无法调动地方军队,否则的话,那还不乱了套?调动地方军队起兵造反咋整?
事实就是如此,孙虎是朝廷派遣过来寻金矿的,是保护着金矿安全的,是保安性质,而不是对外作战和平定叛乱,朝廷自然不会给予统领兴化军的权柄。
孙虎调动不了兴化军,高欢高衙内只是挖矿大使,更没有资格统领,但高欢的义父高俅是太尉,宋国与辽国相安无事百年,权柄自也集中到了兵卒训练,以及凭此决定升迁,禁军将领也因此不得不给高欢些脸面,而兴化军不同,路数不一样,兴化军拜的码头是太师蔡京,说句好听的,给你脸你才有脸,不给你脸,你连个屁都不是。
周小七的冷漠,也让一干禁军将领意识到了这些,听着孙虎的恼怒,却没人愿意开口,心下暗自后悔,又很是庆幸,庆幸自己不是指挥使孙虎。
周小七不会在意孙虎或高欢的不满、愤怒,扛着人走入军帐,一个又一个将领走入,看着昏迷不醒却麻烦不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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