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公主见顾沅进来有些意外,“好孩子,你怎么来了?”
顾沅瞪大了眼睛看着娘亲,“娘为何一定要我嫁给他们,那些宫里的人我一个都不喜欢。”
丹阳公主柔柔一笑,蹲下身,摸了摸顾沅的脸颊,“傻孩子,不在那些人中选,这世上谁又能配得上我们沅沅呢?”
顾沅看着丹阳公主,嫩生细语道:“我不要嫁人!我要和娘过一辈子!”
丹阳公主嗔道:“说什么糊话!你还小,什么都还不懂,娘这都是为你好。”
顾沅却睁大了眼眸,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娘要是再让沅沅嫁人,沅沅便偷溜出去再也不回来!”说罢便一溜烟跑出了屋去。
丹阳公主看着顾沅离开的背影,有些恼火,“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明芳怔怔的看着桌几上的杯盏,她们小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心里对这位小姐早已是视如己出,看着丹阳公主如此坚持自己的想法,心底的话不由脱口而出,“功名利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或许,公主该让小姐自己选择以后的路……”
丹阳公主轻叹一声,抚了抚额角,叹声道:“沅沅年纪那么小,不知世事险恶,我若不为她安排好,他日沅沅若遭小人利用,那才真是追悔莫及……”
……
那日萧太后生辰一事,近日来在宫内宫外传的是沸沸扬扬,廷尉府仅用了一日功夫便查明了幕后之人,乃是娴妃宫中的小宫女所为。
宫女直言自己谋害冯美人,是与冯美人有过节,伺机报复,还要仔细再审,宫女便自尽身亡了,而娴妃也因管教下人不利,被罚禁闭一个月。
天气清丽,日光明媚,丹阳公主梳妆打扮好了,正准备入宫,却迟迟不见女儿前来,不由问道:“小姐呢?”
府中下人神色有些为难,“小姐她……上树了……”
“……”
此时的公主府,一干侍者正团团围着一颗古树,纷纷仰着头,眯着眼眸,围着古树团团转。
只见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袭绿色长裙倚枝而坐,若不是小姑娘皮肤白净,明眸皓齿,只怕很难让人注意到树上还坐着个人,此时小姑娘正紧紧抱着树干,看着树下的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丹阳公主在树下急的连连踱步,“太傅是天下最好的老师,陛下让你进宫读书,是对你的厚爱,你无论如何都需去得,沅沅,快给娘下来。”
娇滴滴的声音从树上传来,“舅舅肯厚爱沅沅,还不是看在娘的面子,沅沅不要进宫,不要同那些皇子一起求学!”
丹阳公主仰着头,看着将脸躲进树枝后的顾沅,向右走了两步,寻了另一个角度看着树上的小人儿,好生相哄,“此事由不得你,快给娘下来。”
顾沅一动不动。
丹阳公主见之,冷着脸冲那些侍者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姐给本公主抱下来。”
还不待侍者们回话,便听顾沅抢先说道:“都别过来,谁要是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丹阳公主听之有些难以置信,“沅沅你疯了不成?”
顾沅低头看着娘亲,眼中带着一丝坚定,“娘,沅沅今日脑子有些糊涂,怕万一进宫,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又闯祸,所以还是不去的好!”
还不待丹阳公主反应,又补了句,“沅沅知道阿娘在想什么,沅沅不喜欢他们,一个都不喜欢!”
……
最终丹阳公主实在是拿顾沅没办法,只好先带着侍女自己进了宫。
而顾沅在娘亲走后,便飞快的从树上爬了下来,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在房间内连连踱步,她可记得,正是在外祖母的一个寿辰后,她便和宋衍定了亲,她记不清是哪一天,只好打算再也不进宫。
她总以为旧日和宋衍定亲是因为自己喜欢,娘亲便成全了她,到了如今她才知道,无论她喜不喜欢,都要同宋衍定亲,可娘亲为何总要自己嫁入皇室?
公主府向来不缺银子,地位也很是显贵,断断无须攀附皇室来获得荣华……
她想去和娘亲理论一番,可一想到旧日在她缠绵病榻时,娘亲那焦灼关切的目光,她就不想再违背娘亲的意愿。
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她总不能去找娴妃直接跟她说,你的儿子如果不娶我,得罪了我娘,将来有一天就会被废,你就会死一类的话吧!信不信且再论,最后搞的万一她嫁给宋恒怎么办?!
反复思索一番,顾沅还是甚为惆怅,难得挨过了漫漫长夜,第二日一大早便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公主府,准备出去躲一躲。
然而她却忘了,如今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
暮色深沉,仿若无尽的深渊,一丝冷酷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沅睁开眼来,才发现似乎是在一个山洞中,眼前唯一的光亮便是眼前燃着的火堆,手脚都被绑着,挣也挣不开,顾沅努力思索,自己明明是在一家客栈,怎么吃着吃着就跑到一个山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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