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月不明所以,只当他是非去不可,于是也更加笃定了要跟去的心思。

一狠心,沈轻月抬头直视墨云霆,坚定的说:“殿下此行艰险,我愿随您同去,只求个婢子的身份,伺候左右!”

本以为他会欣然同意,可没想到墨云霆立即横眉立目,怒道:“胡闹!行军打仗岂能儿戏!”

墨云霆知道,不管沈轻月的目的是什么,他都绝对不允许她把自己置于那样危险的境地。

可沈轻月却不知他心中所想,被这夹杂着怒气的一声呵斥吓了一跳,眼圈顿时红了。

“我送你回去……”说着也不等沈轻月反驳,便命人牵了马过来。

一路送她至城门外,墨云霆才策马赶回军营。

听着渐远的马蹄声,沈轻月偷偷撩起帘子,只见墨云霆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傍晚的云霞中。

暗自嗟叹,沈轻月吩咐车夫回府,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车夫便挑了条近路。

正在马车里寻思对策的沈轻月忽闻外面隐隐传来哭声,心生好奇,问起车夫缘由。

隔着帘子,车夫回答道:“回小姐的话,眼下正值朝廷征兵,各家各户自然不舍得儿孙……”

心念一转,沈轻月欣喜地问道:“哦?这次征兵可是要随太子去平乱?”

“左不过为的就是这个……”

听了车夫的回答,沈轻月立刻命他停车,让他等在车上,自己则是寻着哭声找了过去。

直找到一户虚掩着门扉的老屋跟前,沈轻月叩门后那哭声便止住了。

很快一个红着眼圈的妇人过来开门,看到门外的沈轻月,一脸迷惑地问:“您有什么事?”

淡淡一笑,沈轻月回道:“我刚才路过,听到您家有哭声传来,心中好奇便过来问问。”

听了这话,那妇人眼泪又涌了出来。

最终,在沈轻月的再三追问下,女人才道明了原由。

这家姓石,本是军户出身,女人的公爹、丈夫全都死在了战场上,婆母为此更是哭瞎了一双眼。

不想前几日征兵的文书又送了来,可家中唯一的男丁就只剩女人不满十三岁的儿子了。

“想到儿子这一去又是生死未卜,我心中是在难过便忍不住哭了出来,不想扰了姑娘赶路,实在对不住。”女人有掩面抽泣。

“夫人不必自责罚,若信得过我,不如把那征兵的文书给我,”见那女人止住悲伤,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中满是疑惑,沈轻月又说道:“我家奴仆众多,可安排人替您儿子参军。”

“这怎么使得!”女人忙摆手拒绝。

可经不住沈轻月非要帮忙,女人心中略有动摇,也不敢私自做主,只带着她进了堂屋,询问婆母的意见。

听了沈轻月的来意后,端坐在炕上的老妇人也是坚决不允。

“姑娘,多谢你的好意,但这是我们家的责任,绝对不能牵累到旁人!”

“婆婆,现在孩子还小,定然有去无回,我也只是替您家扛过这一次,待您孙儿长大,留下香火,日后再有战事还是需要他去效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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