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养的供奉看不出个所以然,又不想背锅,商议之后统一口径说可能是吃的药有问题。

听了这话,王员外直接就炸了,立刻带人来闹事……

医者父母心,江疏泉虽不喜王员外嚣张跋扈行事莽撞,眼下却也不计较那么多,顺势收了折扇,也走近了看,“他这个样子,倒像是中毒。”

独子命在旦夕,王员外方寸大乱,听了这句又摸刀要打,结果被早有准备的江疏泉一折扇戳倒。

“你若要他死,只管出刀!”江疏泉冷冷道。

王员外技不如人,儿子又命在旦夕,不由又羞又气又焦又躁,才要张口,却听人群外忽然出了一声,“这位好看的江大夫说得对,此事与他无关,你若再闹下去,你儿子就真的死定啦!”

正嗡嗡议论的人群顿时为之一静,继而纷纷朝声音来源处望去,人堆儿里立即露出来一个年轻姑娘。

她穿着件挺古怪的浅棕色外袍,束出细细的腰肢,一头红棕色的波浪长发高高吊在脑后,双耳吊着一对颇具异域风情的大宝石耳坠,正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微微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道令人迷醉的光。

“你儿子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而是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她话锋一转,“你要不要请我帮忙?”

说来也怪,这种时候王员外却又突然觉得江疏泉亲近而可靠了,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王员外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子,空着的面皮上还有一道蜈蚣疤,现在又被自己打的满身血,忽然露出这种柔弱求助的神态……说实在的,确实有点恶心。

江疏泉眉头微蹙,硬生生挪开视线,飞快的将来人打量一回,抱拳问道:“在下江疏泉,瞧姑娘不似中原人士,恕在下眼拙,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这一二月内城中江湖人士明显增多,若是名门正派倒也罢了,只那些歪门邪道行事肆无忌惮,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可看这位姑娘……他活了三十年,就没见谁脑袋上是这个色,谁知道背地里都在干啥营生?

“我叫鹤鸣,”染头姑娘学他抱了抱拳,目光特意在还沾着血迹的折扇上流连一番,又直接问王员外,“闲话少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儿子就快没命啦,痛快儿的给句准话。”

唉,为了虚无缥缈的回家希望,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真是想想就烦躁。

王员外:“……”

姑娘你脸上的不耐烦能不能收敛下?

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都怀疑万一自己说个不字,对方是不是直接就会一巴掌扇过来。

王安身上趴着一只常人看不见的黑猫,不过巴掌大小,毛色如夜幕一般浓黑,没有一丝光亮,此刻正死死咬住王安的喉咙。

它似乎觉察到来自鹤鸣的威胁,微微抬起脸来,两只白惨惨的眼珠直勾勾盯着这边,喉间不断发出野兽的嘶吼。

一直跟在鹤鸣身边的莹娘被吓了一跳,“这猫好凶。”

窑/姐儿活的还不如只畜生,她往年见到野猫野狗时难免物伤其类,时常偷偷拿了饭食喂养。那些野物大多受过人类磋磨,凶悍异常,可跟眼前这只黑猫比起来,竟也可以称一句温顺了。

鹤鸣又朝担架走了两步,小五帝钱的威力显现,黑猫不得不松开王安的喉咙,凄厉的吼了一声,退开两步前身伏低,腰背拱起,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再然后,原本紧致完整的皮毛忽然出现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吧嗒吧嗒滴着血。

这才是它死时的真正模样。

同为鬼魂的莹娘倒吸一口凉气,瞬间猜出前因后果,“这,这是黑猫来寻仇!”

“啊,少爷,老爷,快看少爷!”

没了黑猫撕咬,王安的危机自然解除,可落到外人眼中,就是鹤鸣为取信于王员外出手了。

“神了!”

“不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看像,你才刚没听那姑娘说什么吗?”

“哎,我好像听见猫叫了……”

王员外二话不说翻身就拜,“还望仙姑施以援手,王某感激不尽!”

鹤鸣心安理得受了他的礼,“我叫鹤鸣。”

王员外愣了下,立刻改口,“鹤姑娘。”

鹤鸣点点头,看向神色复杂的江疏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过神来的江疏泉闻弦知意,甩手将折扇挽了个花儿,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姑娘若不嫌弃,且往里头一叙。”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鹤鸣面前游戏页面似的进度条轻轻动了下:

江湖声望: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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