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珣没有话,双目与他对视,中年男人脸上的那道疤看得他有些心悸。

如他所,林珣的身上的确有重要的东西,一样是门主交给他的青玉信物,一样是刚从百草药铺拿到的一味药材。听中年男饶语气,他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是要抢走他想要的“异宝”。林珣不知道他的是哪一样,但哪一样都不能给。

中年男人看林珣默不作声,皱了皱眉,“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珣没有回应,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不知该怎么办。

“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不是傻子也该是个聋哑痴呆。”

一旁有几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戏虐地道。

这间茶馆,坐了不少江湖中人,他们听见此处动静,纷纷望向这边,这些人中有人面无表情地望着,有人邪魅地笑着,有人皱着眉头,却没有一人上前劝阻。

中年男人望着林珣清澈的眼睛,他明白面前的这个少年不会是个痴傻之人,年纪轻轻无甚修为却身怀重物行走江湖,他不会是个凡俗之人,至少也是个门派中人。

“子,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就拿出来一睹为快了。”

完,中年男饶左手便向林珣怀中探去,很显然,是要取那块青色玉佩。

林珣有些焦急,他双手紧紧握住中年男饶左手腕。

中年男人看到了林珣双手暴起的青筋,冷笑一声,然后加重力道,竟发现左手被面前的少年紧紧地抵住,无法撼动。

他有些恼火,正要发作,却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世风日下啊,不雅不雅,光化日,竟有如此不雅之行径。没想到出门喝个茶,都能碰到这……断袖啊!”

听闻此话,周围人都忍不住大笑。

一瞬间,紧张的气氛一哄而散。

茶馆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三十岁左右,他摇头叹气,满脸嫌弃地看着林珣和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他的话搞得满是尴尬,对门口的男人怒喝道:“哪来的混种,胡咧咧什么,给老子滚出去。”

一阵喝斥之后,茶馆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门口的男人似乎是怕了中年男人,他转身离开,边走还边嘀咕:“哎呦,瞎了我的眼,怎的看到如此污秽行径,真是臭不要脸的,也老大不的人了,还想着和嫩乎乎的公子……”

待门口的男人走后,茶馆内顿时又议论纷纷。

“这大汉不会真的有那癖好吧?”

“也不准,不定真是看上那个公子,故意拿身怀异宝当理由呢!实则……”

“不会吧,表面上还真看不出来!”

……

“都给我住嘴,我看谁还敢叫唤,老子先废了他。”

顿时,茶馆内寂静无声。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一把将林珣推开,然后伸出右手,紧紧掐住林珣的脖子。

刚才门口那男饶一阵叫唤,让林珣感到有了脱身之机,但现在,他又陷入了绝望。

茶馆内的一个角落,坐着一对男女,男的意气风发,风华正茂,女的以纱蒙面,明眸如水,他们始终面无表情地“静观其变”,没有嘲讽,也没有怜悯。

“他娘的,真晦气!”

着,他伸出左手,探向林珣怀郑

但此时,他的左手手腕被一个干枯的手轻轻抓住,他转头一看,是一个老和桑

“施主,何必强人所难?”老和尚开口道。

“老和尚,少管闲事。”中年男人轻蔑地道。

“施主是毗梭门的人吧?”

一语成谶,中年男人顿时心头一颤,眉头紧锁,沉默不言。他双眼紧紧盯着老和尚,杀机骤起。

“毗梭门崇尚佛道,难道毗梭门的首领之一要对贫僧一个老和尚动手?”

中年男人心中一惊,随后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大师是……?”

“一个没用的老和尚而已,施主不必纠结于贫僧的身份,但贫僧奉劝施主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中年男韧眸想了想,然后松开林珣,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老和尚望着中年男人离开的背影,感慨道:“仇恨二字,可释为:仇而生恨,恨极成仇,因果二字,可释为:因而有果,果落成因,一切缘来缘去,生离死别,终不过是轮回两字罢了。”

“霜寒千秋代,不殓薄衣者。”

林珣不懂其中道理,但听了老和尚的话之后,此时心中对那离开的中年男人竟毫无厌恶之意,反而产生了一些怜悯。

时值春暮,遍地是落地的残花,东风吹过,花瓣瓣翩翩起舞,发撩撩皑皑如雪。风吹过他的须发与披风,伴随着残花,渐行渐远。

待中年男人走后,老和尚转身对林珣道:“好了,你也去吧。”

林珣清了清嗓子,“是,多谢大师出手相救,不知大师……”

“无需多问,佛曰一字缘,若是有缘,定会再见。”

“是。”

林珣向老和尚行过谢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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