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岳正在书房阅览公文,听见门外传呼:“太子驾到”
他赶紧起身恭迎。
“般岳,是否愿与本宫去看个热闹?”太子仍旧和颜悦色。
般岳心里隐隐不安,太子正在找自己的毛病,没理由对自己这么客气。
他硬着头皮跟着太子走出院子。
“报”只见熊觇得意洋洋而来,马背上横驮着那女人。
金宁则双手被绳子绑着,跟在马后狂跑,实在跟不上马的速度,摔倒在地,被马拖着在泥地上颠簸。
太子看了般岳一眼,脸上现出胜券在握之色。
般岳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在缩紧
此女既然撞在了太子手中,那自己只能如实交代了。
“嗵!”
那女人被猛地摔地上,苏醒过来,开始在披风里蠕动。
般岳闷不做声地看着她。
这家伙,真是个大麻烦,她倒霉,自己也跟着倒霉!
含笑首先感受到海涛,还有某种动物擤鼻子的摩擦音,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的肺叶像花骨朵一样张开来,血液开始奔流,头脑也清醒了。
这是哪儿?她抬头,透过发丝,眼睛首先撞上阳光,刺得闭眼。
适应了一会儿,她再次睁开,抬手撩开头发,看清了眼前一大堆靴子。
哇呜,人类做的东西竟然如此有创意,既保护着娇嫩的脚,又很美观。
“说,你是谁!”熊觇厉声问。
她认为这凶狠的问话跟自己无关,继续饶有兴趣地移动视线,逐一打量这些靴子。
其中一双靴子颇为熟悉:三层牛皮厚底,赭褐色牛皮面,桐油麻绳缝制,鞋底有足钉。
那足钉架空鞋底,能避免鞋底直接受到磨损,还能防雨防泥,真不错。
当时自己被浪花卷向岸边,伸手握住了这只靴子之后,就因为脱离了水,肺叶尚未张开,一时难以适应空气而昏迷,不过现在呼吸觉得舒畅了。
她顺着这双靴子往上看,晚霞的逆光下,昂立着一具高大的身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她再看看别的靴子,又有一双脱颖而出。
它四周是清一色的黑色皮靴,只有它拥有漆黑光亮的缎面,绣着金丝向阳花,花间舞着凤尾蜂鸟图案
此人是善姓皇族?
自己在书中见过这种善姓皇族十分敬畏的图腾。
善姓皇族非常讲究身份地位,等级区分相当严格,除了皇族,无人敢穿戴绣有凤尾蜂鸟图案的服饰,否则是杀头之罪。
“你到底是何人!”又是严厉的一声传来。
不是在问我吧?这声音很不友好,为什么?她脑子开始转过弯来。
善姓皇族所统治的浦国,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只不过是附庸品。
难道是因为作为女人的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冒犯了他们皇族,所以才惹怒了他们?
熊觇见地上的女子不肯说,转而用剑逼问金宁:“海防营三令五申,营中不得带入女眷,你为何违反?!
“小人小人哎呦!”金宁支支吾吾,自己能交代吗?!
熊觇得意又凶狠地瞪着他,心知肚明他哪敢做这种事,一定是将军所指使。
但是自己不敢审将军,只能拿他开刀。
他恶狠狠地抬起脚,准备踢他。
“放过他!”般岳终于开口,“金宁是本将军的侍从,他若做什么事,自然是本将军的意思。”
熊觇连忙收起脚,虽然有太子撑腰,也不敢过分得罪般岳,公事公办地解释道:“将军,这可是您自己颁布的军令,下官也是按照军令行事,以整肃营中不良之风。”
“本将军犯错,自己会承担。”般岳用剑砍断捆绑金宁的绳索,扶他起来。
金宁惭愧不已,后悔自己这么不小心,连个人都藏不好,接下来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祸。
熊觇虽不服,但是不敢阻拦般岳放掉金宁,用眼神求助于太子。
太子却乐得借刀杀人,不到关键时刻,不愿轻易出手。
含笑听见他们这样的对话,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么凶巴巴地对待了。管家guanjiaxia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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