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忘了,但是金大人刚给我取了名字,叫含笑,你就叫我含笑好了。”

般岳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这名字还真不适合她。

含笑不仅仅是金宁的妹妹,也算是自己的妹妹。当初他们三人一起在街头流浪。

那位含笑,是真含笑,是自己少年时代所能想象得出的最美丽的女孩。

她像极了含笑花的花语,所谓“花开而不放,似笑而不语”,矜持、含蓄、美丽、纯洁、端庄。

可眼前这位含笑,毫无修养,大大咧咧,满口谎言,除了她的妖娆与真含笑的美丽稍微打了个擦边球,别的没有一样能够配得上。

“含笑姑娘,我有一点不解,先前在路上,你为何知道前方有缰绳?还有埋伏?”他问道。

“不跟你说过了吗?我看见了。”

“可为何我看不见?”

“你看不见不等于我看不见!”含笑有点生气。

你始终不相信我,那问什么问?

我的眼睛,就算在黑夜,没有任何灯光,对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答案吗?般岳当然不信。

我的视力,算是数一数二的,射箭的话,可以百步穿杨。

我看不见的东西,凭什么相信你能看见?

“那请问姑娘,你是如何从海中到达海防营营地的?”

“当然是游过去的。”

“仅仅游,无他人相助?”

“用得人帮吗?很轻松的,至少比走路轻松。”她低头看看自己的靴子,这玩意儿闷脚、太硬,真不如光着脚走路舒服。

般岳十分失望,她是滴水不漏,看来别想从她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过,山路上她救了自己一命,算是尚有良心,将功赎罪,自己就放她一马,过往不究,除非她再犯。

“请问姑娘在浦国是否有亲眷?”他关心地问。

刚问完他就觉得是白问她怎会告诉自己她的去处?

“没有。”含笑如实回答。

般岳不认为她说了实话,那么权当她说的是真的。

她上岸时,连一双鞋子也没有,就算要去找亲眷,没有钱如何能走得到?

他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元宝与几两碎银子:“请姑娘收下。明晨我们各奔东西,不再相见,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做有违浦国之事。”

这就是人类的钱吗?含笑好奇地拿起来打量。

金元宝的形状像半边贝壳里藏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而碎银子没固定的形状,一块块的,像摔碎了的石子。

般岳看她见钱眼开,对她的形象又打了一个折扣。

此种爱钱的女子,若做人家的邦士,往往是为钱在卖命。

他不想再跟她打交道,转身往外走。

俩人彻底了清了,自己该回去歇息。

“我们真的不再相见吗?”米含笑听见脚步声,发现他已经走到门口,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跟自己道别,不免有点伤感。

他应该算是自己在陆地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不,根本不是朋友,应该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人。

第一个,总归印象最深刻。

般岳没有理睬她,此女子,深不可测,行为不端,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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