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陆不赞同般岳向皇上坦白。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书呆子?”般岳发现范陆并不老实巴交。
“我本来就不是书呆子。如果呆,那是哄别人的。但是兄弟,我是真心对你。”范陆两眼滴溜溜的转着,“你听我说,皇上最恨的就是撒谎之人,如果他不再信任你,那么贪污军饷、克扣士兵伙食的问题,你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所以你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把谎说圆了,既可以救你,也可以救含笑。”
“这谎如何圆得了?”般岳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范陆,有点跟不上他的脑洞。
“我有一个主意。她告诉我说她叫含笑,是金宁给她取的名字。那么,我们就当她是含笑,就是金宁的亲妹妹如何?”
“可金宁的妹妹已经死了。”
般岳脑海中浮现金含笑的影子。
那个时候,他与金宁兄妹俩在一起乞讨,含笑虽然很小,却十分懂事虽是妹妹,却像姐姐一样地照顾着他和金宁:
帮他俩缝补衣服宁愿自己饿,也要省下可怜的食物以留给他俩吃不停地叮嘱他俩不要跟别人打架,不要偷盗,一定要早点回家。
他俩为了不让她失望,的确忍住了不少冲动之事,比如跟着别人去偷去抢。
他们仨其实在京城没有家,只是在桥洞底下用破竹席围了一圈挡风点,里面铺了些稻草。
金宁真正的家离京城步行太远,那地方当时正遇灾荒,又无亲眷,回去也是饿死。
而般岳,压根儿没有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人世的。
他们仨尽管苦,可是相依为命,时常感觉其乐融融。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伤寒夺走了含笑的生命。
死之前,她连续三天高烧不止。
般岳和金宁到处求人来医治,但因为没钱,无人愿意过来看她一眼。
最后,等他和金宁回来时,她已经咽气
想到此,般岳嗓眼发热。
自己当然期盼含笑并没有死,而是再次回来了。
可这根本不可能,含笑是自己亲手埋葬的,坟头仍在那荒野之中,小小的一个土堆,插了一根粗木棍,连碑文都没有,自己已经一年多没有去祭拜过。
“假设含笑没有死,又回来了,找到了你和金宁,太子却想将她带走,你会怎么做?”范陆问。
“我定会跟太子拼命!”般岳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你因此而得罪了太子。我问过含笑,也问过金宁,自始至终,你只说过她是你的女人,是大家误会了你俩的关系,其实你只是把她当亲人,她也只是来找哥哥。”
“问题是她根本不是含笑。我敢肯定她一定是邦士,所以才说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的确说不清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建议她就做金宁的妹妹,她十分乐意。她对我说,她喜欢自己是含笑。如果是这样的身份,对你和她两人都有好处。”
“可她压根儿不可信,到时在刑部堂审之时,她变卦说自己其实不是金宁的妹妹,那么我的处境会更惨。”
“你俩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你不能明白?”
般岳沉默,或许这是因为自己一丁点儿不信任她的缘故。
他们俩人,只要有一人口径不一致,俩人都是重罪。
当然,太子会保她,但是自己就惨了。
而只有口径一致,俩人才可能共同度过难关。
可是既然本身就是谎言,精明的审判官们怎么可能找不出漏洞来呢?
那些官员,大都巴不得讨好太子,自己和含笑只要有一个字有问题,他们都会想办法把它吹成大泡泡来质疑、审问,她能熬得过来吗?
所以,自己能不担心吗?
虽然已经是仲夏,东宫仍旧繁花似锦,池塘里盛开着娇艳的莲花,青石砖小道两旁盛开着肥硕的月季,芳香扑鼻。爱心999ax999rg
太子妃挺着大肚子,慵懒地躺在太妃椅上休息,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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