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在牢里呆得挺舒服的。

若是别人,整日在黑黢黢的房间里,没有自由,四周一片寂静,会孤单、恐惧,甚至得抑郁症。

她无所谓,有光线或者没光线,对她的眼睛来说都是一个样。

她的听力也超常,老远的地方的私语,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停地有故事在她的耳朵里娓娓道来。

渐渐地她理清了牢房里人物的脉络。

多人共处的牢房里,犯人之间,很像狼与狼的关系。

牢头相当于狼头,首先会给新入者立规矩,那人莫名其妙就会被暴打一顿,要么顺从,老老实实地躺在马桶边上去,要么他足够厉害,干掉老牢头,成为新牢头。

牢头再厉害,那也只是狱卒脚下的蚂蚁。

狱卒利用这些囚徒尽情地捞着外快。

在他们的眼中,那些罪人没有罪行轻重之分,也不关心是否冤枉,只看他们是否“孝顺”。

他们甚至会逼人认罪,犯人被酷刑折磨之时,那凄惨的哀号之声令她毛骨悚然。

这些囚徒,大多表现出一种崩溃式的脆弱或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倔强。

含笑觉得自己有种置身事外的那种漠然,享受着一个完全独立自由的空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体验着牢狱另类的生活。

让她欣慰的是,自己的“床”十分的舒服,就算是客栈,也难以提供这样的条件。

她正惬意地泡在大木桶的水里,整个头埋进水中,享受着水的滋润之时,太子来了。

他也像范陆一样好奇地用手来探她的水,被她泼了一脸的水。

然后她等着挨他一顿臭骂。

结果

“姑娘的体香,格外不一样啊,”

他用手指头沾了其中一滴,搁在鼻子底下闻着,露出陶醉的模样。

变态!含笑心里头骂道。

“若姑娘觉得这是保养皮肤最好的方式,那么,要多少水,尽管跟那些狱卒提。”太子不怀好意地瞅着她。

听狱卒说她有这特殊爱好,他反倒喜欢。

自己早就痴迷上了她的皮肤,当然希望她继续保养得好好的。

含笑懒得搭理他,这么简单的道理,用得着他来啰嗦?

自己听得到谁谁谁为自己送过多少钱。

这三方人物,除了太子,还有一位老伯和一位自称为受人之托者。

假如其中一方是般岳的人,那么剩下的那一方是谁?

真是太奇怪了,有人认识自己吗?

可自己除了般岳和太子,谁也不认识啊。

“本宫昨日提的建议,姑娘是否考虑妥当?”太子急切地问道。

他身边全是阿谀奉承的女人,对这位高傲的姑娘有很强的猎奇心理,特希望把她弄到自己手里。

“当然,小女愿意跟随殿下。”

含笑想好了,先哄着他,免得这舒服的日子被他强行剥夺掉。

一句假承诺,换来美好的牢狱生活,很合算

这不就是人类惯用的手法吗?

“聪明。”太子露出笑容。

不过,他没那么好骗。

嘴上说的没有真凭实据都不能算数!

他要含笑写下状纸,状告般岳强抢民女,逼迫于她。

“若我现在就写下状纸,殿下不就用不着小女了吗?小女还能出了这牢房?”含笑不上他的道。

黑纸白字不就坐实般岳的罪行了吗?

“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连本宫也信不过吗?”太子板下面孔。

“那殿下不也同样信不过小女?人家般岳将军已经垮了,殿下为小女指了一条明路,我不跟着殿下享福,难道还跟着他去边疆服苦役?”含笑反问。

她的眼睛鬼晶晶,真能勾魂,太子不知觉让步:“嘴儿真巧。”说着忍不住想摸她的脸。

她掬了一大把水泼出来。1717xs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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