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相信,流浪汉我见过很多,那模样我知道的。晓,你觉得垆子当初离家出走,去过那样悲苦的生活,是他心甘情愿吗?还是莫梁椽引导蛊惑的。”
“以前我认为是莫梁椽用他的专业迷惑了垆子的心,我现在也这样想。不过,我觉得垆子不傻,离家出走前他就不傻,他是将计就计,他心甘情愿放弃一切,他想离开那个让他恶心的世界。”
“恶心的世界?晓,照你这么说,我们以前都是垆子离家出走的推手?我们对不起他?”
“是的,他帮人的时候,不求回报。他需要陪伴和关怀的时候,我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还记得吧,我给你说过,他总是夜半惊醒,他总是说自己心里有很多不明白的愧疚。可我们谁也没当回事,只当他有病。”
说着,万晓晓悲泣流泪。
丝丝坐起来,站到窗前,看看桌上的烟,使劲忍了忍。扶着窗棂,看着遇龙河上那粼粼波光,长吁一口:“唉,晓,也别伤心了,他不是回来了嘛。都说时光如流水,可流水有源不尽流。我们都还年轻,时光给我们留着机会,有机会,总能无憾无悔。”
“但愿能无憾,不求无悔。姐,你说我要现在告诉我师姐吗?”
“哼,她那个人,高傲得很,从没对我热过。她现在刚有了儿子,虽说全天下不知道她儿子的父亲是谁,可她幸福其中啊,那有心理这事。”
万晓晓起身到厕所洗把脸,出来时,拿着冒着热气的毛巾递给丝丝:“擦擦脸吧,我看你也一脸倦意。”“姐,你也别对一乙有偏见,她就那么个人,再好的朋友,她也就那不冷不热的样子。”
丝丝用热毛巾捂一捂脸,随手丢在桌子上,长叹道:“我也不是偏见,你掂量掂量,她和可可亲如姐妹,垆子的事现在能告诉她吗?可可一旦知道,罗波就知道,罗波一知道,事情就得坏。我们要让他们措手不及,只是如何让他们措手不及,还得好好思量。”
“那就谁也不说,就我们三人先行动。你的这个朋友呢?哦,叫什么,农儒敏?他怎么叫你救命恩人呢?”
“这个话说来长了。”丝丝拉着椅子,靠窗坐下来:“简单说吧,儒敏以前也是登山爱好者,海拔七千以上的,有过好几次登顶。唉,命吧,在一个海拔六千多的雪山上,他摔断腿,那次是他独自登山,大意了。好在我发现了他,不是说得严重,没有我,只一夜,他就得冷死在山上。”
“他不知道打电话求救吗?”
丝丝笑笑:“晓,你没登过山,不知道。那样荒芜的雪山上,手机哪有信号,而且儒敏又没带卫星电话,又是一个人。也真是巧,如天意一般。那天我开车翻越昆仑山口,突然就想登上路外不远处的雪山,想仔细看看山脉走向,好写得更传神一些。那地方,真没人去的,我那天要是没去,儒敏真得死上面。”
万晓晓叹息道:“唉,可惜他又黑又矮又胖,和姐不般配。”
丝丝伸手在万晓晓脸上掐一把:“姑奶奶,说这话能不能小声点,好在他还在厨房忙碌。晓,儒敏以前不胖的,黑嘛,爱户外运动的,没有白的,我可能算最白的了,也就这样子。你别看他其貌不扬,可是个大才,又很是重情义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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