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十六号技师奄奄一息地离开蒋浒州的套房时,她的表情和姿态就像从地狱里刚爬回来,既有劫后重生的解脱感,还有噩梦萦绕的悲恸感。她扶着墙走的姿势有些奇怪,双腿的距离比较大,不是步子迈得大,只是膝盖之间的距离拉到了最大。
“妈的,神经病。”
三十六号技师这声自言自语似的咒骂,莫梁椽没有听清楚,他在三十六号屁股上捏一把,笑说:“哟,看样子老蒋今天精力很旺盛吗。”
就在三十六号技师走出蒋浒州的房门时,莫梁椽也刚从梦想和现实的事件中结束不久。他比蒋浒州早来很久,一直在等着与蒋浒州见面,一收到蒋浒州的信息,迫不及待地赶过去。
莫梁椽走进灯光昏暗的房间,瞪大眼睛才看见蒋浒州,也不是看见了他这个人,是看见那发出一明一暗的光亮雪茄。蒋浒州比较黑,在昏暗的灯光下,加上深墨绿色的沙发,以及色调浓郁的整体氛围中,要一眼看到他这个是不容易的。
“三十六,他妈的三十六,逼养的。”
莫梁椽刚坐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蒋浒州没来由地说这句,并且话里带着极深的怨气,像死不瞑目又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三十六怎么你啦?”莫梁椽看看门口,那是三十六号离开的地方:“服务不好吗?不能吧?这里都服务不好的话,没有好的地方了。”
此时的蒋浒州,正半躺在沙发里,因他长得黑,肚子又大,身上什么也没有,看上去他和沙发是一体的,就像做这沙发时,就有他这个人一起做好的。
极少见阳光的蒋浒州皮肤如此黑,这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他不是混血儿,如果是,皮肤这样黑就不奇怪。
他就像一只黑胖的懒猫,白天一直在某个地方躺着,晚上也不会活动多久。他体力并不好,要不是他用那些变态的方式故意折磨人,好使得他自己享受一种变态的满足感,三十六号技师进他房间,不会耽搁这么久,应该十分钟之内就会出来,而且出来前还洗过澡了。
“不是三十六号怎么啦,与她无关。”蒋浒州从头边的雪茄盒里抽出一直雪茄递给莫梁椽:“自己点啊,唉,逼养的,那个逼养的要我弄清楚,那神经病三十六年里的经历,老莫,这不是作践人嘛,一个四处流浪的神经病,三十六年里的经历怎么能弄得清楚?再说了,神经病还能有什么经历吗?”
听蒋浒州的语气,莫梁椽知道,这个黑胖子又被罗波骂了:“你见过他啦?”
莫梁椽的语气听来总是柔情蜜意似的,他对任何人都是这语气,表情也极其配合他的语气。哪怕是他恨得想要亲手杀死的人,如果见面,他也是这样的语气。莫梁椽是心理学方面的大师,他端架子,不是在人面前。他端架子的方式是不轻易见你,只要和你见面,他就会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庙街iajie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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