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雷耸动,乌天盖顶,地涌三千业火,如坠森罗炼狱。深不见底的黄泉三千丈,埋葬着一段沉埋的历史,亦是一桩连接过去未来的未明阴谋蠢蠢未动。

幽暗偏僻的居所,却是纤尘不染。内里布置亦颇有西方建筑的华贵格调。暗红长发披落的清俊之人,闭目品咂着杯中醇香美酒,悠然地等待着属下的回报。

“启禀冥冥之神,玉梁皇那边已有结果。”

“我猜,血闇之气已经消散。”

“一切都在冥冥之神的预料。”

“她虽师承练峨眉,却似另有一套神功绝技传承,方会对血闇之气起到克制之效。”

幽远莫测,若远似近。小丑打扮的亲信傀一半跪在地冥的身前,将之前一战试探的详细过程不分巨细地描述清楚,包括玉梁皇走后又发生的事:“不知,是否需要傀一……”

“记住你的身份。”

严厉否决了小丑傀一主动请战的恳求,地冥缓缓睁开双眼,拿起命运规划书提笔书写了几画,无动于衷地说:“她不是你能染指的对象。”

“傀一谨记。可,鬼麒主那边又该怎样计较?”

“他要做的事与我们并无冲突。精灵天下非重出江湖不可。古原争霸……不过是崭新故事的引子罢了。”

被人利用纵然不快,地冥也不至于明知对己有利的情况下,还要再去做那意气之争:“只要逆神旸苏醒,所有的计划便将开始。而如今天数之变,谅必被困天堂之门内的天迹,也只能束手无策!”

“幽界方面?”

“现今幽界势大如日中天,便是儒圣明德一脉,也至多与之制衡而已。若非尚有道镇剑非道、不动城余部弹压,天魔茧与君临黑帝早不安分,哪会有如今的虚假太平?”

棋子遍布神州武林,足不出户亦可知晓天下大事。略作剖析之后,地冥忽然从柔软的座位上站起,似笑非笑道:“饶是江湖安稳,古原争霸这等夺宝的聚会,依会引来各方风动。”

“那咱们该怎样做?”

“傀一,不用露面,把这封信捎给棋邪纵横子。我也十分好奇,台面上的鬼麒主与血河战役主使者,究竟有何差别?”

鬼麒主的盘算未损害地冥利益是一回事,地冥是否做出反制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与鬼麒主接触后的纵横子,刚巧也心存疑窦怀疑起了鬼麒主的真正身份。不方便出面的地冥,遂顺水推舟送出一点真正鬼麒主的出身来历,以便纵横子详加推敲。

不过,就算收到了这份来历未知的情报,纵横子却也没有急着趟这遭浑水。无论如何,在没有明确把握的情况下,纵横子并不准备轻举妄动。

当然,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还是没问题……

“棋邪纵横子前辈?”

“你认识?”

“没见过。只是阿爹私下和我们说过,怀疑他是当初投身欲界的逆三教首领神机。”

把在小树林中意外接到的书信收好,闻人清苒对傲神州解释道:“但是,那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投靠欲界,只是为了和解锋镝前辈一较短长。而今儒门定鼎的局面,似乎他也出了部分力。”

“哼,吃饱了无事闲得慌。他素还真是有多招人恨,才又惹上这样的大敌?”

用魔师的话粗鄙一点来形容,素还真什么尿性撒泡尿就能看清楚。会对他感兴趣的人,无非是那种喜欢动歪脑筋、自诩智计通天的精算之人。

因此,傲神州从来不愿意和那种人来往,仅仅简明扼要地问道:“信中所讲为何?”

“真正的鬼麒主不会做出对幽界有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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