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派过去的人,身死于三里开外的小巷里。”阿逸只觉得此刻被自家主子问得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实在是……威压太大了。

“死了?”周渊挑了挑眉头,手里的刻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是。”阿逸道。

“怎么死的?”嘴角动了动,周渊将刻刀转了一个方向。

“是……被人用暗器所杀。”刻刀反射过来的冷芒从他的眼里划过去,带着阵阵的寒意。

“暗器?”眉头一皱,周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都不用让人把他抓住审问一番?”

阿逸的心里微微一动,原本想说自己派过去的人乃是死士,就算是被抓住了,也一定是不会被问出什么消息来的。

然而,看到周渊这样似笑非笑的模样,阿逸终究是不敢再随便说话。

果然,自己的这个太子皇兄当真是嚣张得可以!

真不知道他是够自信,还是有别的想法。

“殿下,阿逸也是无心之失,殿下还是莫要再怪罪他了吧。”阿逸的身边,另一个侍卫恭敬道。

看着伙伴被殿下如此责罚,阿夜不禁有些不忍心了,当即出声道。

“哦?”挑了挑眉头,周渊将手里的刻刀转了一个圈儿,“怎么?同情他?”

阿夜头皮一麻,身子瞬间僵硬不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帮阿逸说了一句话,就让自己惹火上身,殃及池鱼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阿夜看了阿逸一眼,不行,他也帮不上忙了,阿逸只能够自求多福罢。

然而,让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周渊这个主子却并没有打算让阿夜随便就这样把这个事情过去了。

“不,没有……”阿夜头皮一麻,只觉得眼前的殿下似乎变得越发的恐怖了。

眸子闪了闪,周渊嗤笑了一声,“所以呢?所以阿逸,你自己担罪罢。”

说完这句话,手里的刻刀瞬间一飞,叮地一声,恰恰落在了阿逸的脚边。

阿逸的身子一抖,眸子里瞬间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

殿下这是……

身子抖了抖,阿夜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刚想出声时,却看到一道似笑非笑的眼神丢了过来,当下便噤了声。

“殿下,奴才办事不利,奴才认罚。”咬了咬牙,阿逸的眼神露出一丝绝望,伸手捡起那把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作势就要抹去。

眼看着那把小小的却锋利无比的刻刀就要对上了阿逸的脖子,周渊另一只手里的刀鞘又在瞬间飞了出去。

“叮”的一声,打在了阿逸的手腕上,小刻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惊疑不定的阿逸,暗暗松了一口气的阿夜,让整个书房里变得更加沉寂起来了。

“留你一条命。这一次,只要一根手指。”目光落在阿逸那似乎充满了希冀的眸子上,周渊低低一笑,摇了摇头。

心里再度一凉,阿逸终究是点头拿起那把刻刀,朝自己的手指挥了下去。

能够留住一条命,已经够好了……

刻刀挥下去的一瞬,红色的鲜血飞溅出来,阿逸只是闷哼了一声便咬住下唇,另一只完好的手紧紧的握住那鲜血仍旧瑟瑟流出的手指。

而地上,却是另一截血淋淋的断指。

跪在一旁的阿夜看着这样触目惊心的一幕,心里已经是有些发凉。

十指连心,这样的惩罚,已经能够让阿逸记住一辈子了。

“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两个人,周渊仿若没有看到那地面上的鲜血。

“还,还有……”忍住疼痛,阿逸的声音却是有些不稳了,额头上也有冷汗大滴大滴的流出。

阿夜看着阿逸这个样子,终究还是忍住内心的恐惧,顶住头上传来的威压,“殿下,还有一个事情。”

“说。”懒洋洋的换了一个姿势,周渊点了点头。

“昨夜之事,似乎太子妃娘娘也参与了。”阿夜看了一眼周渊,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个,对于他们的主子而言有没有价值。

然而,若是当真什么都没有,只怕是殿下的心情会更加的糟糕。

“你是说,徐离初那个女人昨夜也跟了过去?”身子瞬间从榻上坐了起来,周渊的目光里带上了三分凝重。

“是。”看着周渊的这个样子,阿夜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所言的这个事情算是让自家主子提起一点儿兴趣了。

“回殿下的话,太子妃娘娘昨夜是女扮男装跟着太子殿下过去的,而在其中,她还曾经被秦泰劫持过两次。”阿夜同阿逸互相看了一眼,想起当时在监狱里那些还有几个看到当时情况的侍卫所言的,一一都说给了周渊听。

说完后,周渊的目光里已经说不出是震惊还是诧异了。

只是那个呆呆的模样,却是让两个人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殿下……”阿逸忍住疼痛,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句。

“你是说,那个女人没有怕秦泰,反而还和他进行了一番交涉,最后秦泰是让徐离初那个女人给趁机松了心神而被周煜的人抓住的?”将阿夜说完的话整理一番,周渊的眸子里的情绪已经让人看不清是什么意思了。

“是。”阿逸点了点头。

“下去罢。”挥了挥手,周渊看着两个跪在下面的人,挑了挑眉头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句话如同是天籁之音!

“多谢殿下!”异口同声的话从两人的嘴里说出。

“记得去上药,本殿下不想要一个废人。”待得两人行至门口之时,周渊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身子一僵,阿逸转身跪下道谢。

只是,那样的脸色却并未因为这句话而稍微变得好的。

然而,只有阿逸的心里,才明白刚刚那句所谓的“不想要个废物”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待得两人走后,周渊独自一人坐在榻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摸上了系在腰间的荷包。

这个荷包,是徐楚楚后来重新送给他的。

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周渊的眸子却在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了。

徐离初这个女人,从居然敢勇敢的插手荷花池畔的事情,到拒绝自己的求婚,再到后来归宁之日里,她揭穿徐楚楚的谎言开始,周渊便知道这个女人定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然而,直到听完阿逸两人的说道,他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有多么大的能力。

居然能够在秦泰的手底下脸色不变风雨不动,这决定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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