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嫣眸中渐渐浮出怒火来,看着她怒道:“我不曾碰你,你这话何意?血口喷人不成?”
“是不是血口喷人?难不成她还能自己摔倒了不成?难不成是本宫推她的不成?”明玥厉色道。
夏月嫣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明玥,眼中几是一抹怒火闪过,她们是故意的,她倒是想做,可知道在这儿做,只有她们两人,太过明显,她才未曾出手,这丫头分明就是自己摔倒的,却来污蔑于她?
“你、你们”
“今日是公主殿下的生辰,本宫本不欲生事,可看祁夫人的做派,是故意要与我为敌了?那么,此事便禀明公主,看如何处置吧?”明玥冷然一笑,随后才见绿绦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的手臂,面上露出几分凄楚和委屈之色来。
夏月嫣怒火中烧,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已发麻,浑身颤抖不止,明玥扭过头来看到一旁路过的侍女,扬声道:“来人,请回禀公主殿下此处之事,本宫是来参宴的,可要小心有心之人的暗害。”
一旁的侍女远远地瞧见,只不过离得远并没有看清,只看见夏月嫣似要行礼告退,刚要转身之时绿绦便猛然摔了下去,随即两个贵人便产生了争执。
这是公主殿下的生辰宴,怎么好出事?她心中一凛,赶紧走了过来,听见明玥的话,急忙应声,随后将明玥和绿绦妥善安置在一旁的偏房中,留下两个侍女照看,这才匆匆离去。
夏月嫣也被安置在偏房中,看着面前惺惺作态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只却是咬紧牙关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明玥静静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并无做作之态,也无气愤无可自抑的模样,绿绦在一旁微微叹息,世子妃就是这般脾性,不管如何,也是做不出来这唱念做打一般的模样的。
她低着头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上面的血痕已被收拾和包扎过了,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才见外面传来响动。
“公主殿下驾到。”唱喏声传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恭敬相侯。
庆和公主神色严肃地走了进来,径自走到正位上坐下,左右看了看之后,脸上的不豫之色甚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玥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却见夏月嫣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道:“公主殿下明察,妾身绝没有做推她之事,她是自己摔倒的,与我毫无干系。”
庆和公主眉头一沉,转头看向明玥,一旁的绿绦委屈地立在一旁没有说话,明玥淡淡地道:“公主殿下明察,无缘无故,为何绿绦会跌倒在竹丛里,那里竹叶茂盛,枝叶锋利,难道是她自己跌倒的不成?”
夏月嫣怒视着她,“你是故意诬陷!”
明玥冷冷一笑,回视着她毫不畏惧,“若我故意诬陷,若是我不慎受伤,祁夫人岂非才是会真正受到重罚?我为何要诬陷于你?”
“你”夏月嫣气结,“你身怀有孕,自不肯这般,若是伤着了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明玥轻轻一笑,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顿了顿之后才淡淡地道:“我有的是法子,能让自己不受伤再污蔑祁夫人,可我本无意与你争执,你何以要主动上前,便是我说明了此处是公主殿下体恤所赐,你也不肯走呢?”
听见这话,庆和公主脸色冷了下来,转头看向夏月嫣,“你对本宫的安排有什么疑虑不成?”
夏月嫣心中一慌,她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怎么能在公主面前说出自己的打算,明玥当真恶毒,竟将矛头径自指向自己,让公主殿下怀疑自己?
明玥静静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来,她说的可不是假话,她难道不是咄咄逼人,非要知道她究竟在此处么?那就让庆和公主来给她解释吧。
“妾身、妾身没有……只不过是瞧着这里僻静,便想来歇息歇息,却不防遇见了世子妃在此处,一时便有些惊讶罢了,妾身绝无质疑公主殿下安排的意思。”夏月嫣用力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气,这才咬牙低声说道。
看着她的模样,庆和公主冷冷地哼了一声,这般不服气的模样做给谁看?难不成她心里还有别的心思?
“今日是本宫的生辰宴,竟出了这样的事,本宫不得不管,此事既你二人都说有所蹊跷,那本宫便着人来彻查,看到底会是个什么情形?但若是查出谁说谎,我定严惩不扰,便是今日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此事也定要一一告知于他们,绝不姑息!”庆和公主威严地发了话,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明玥神色依旧平静的紧,而夏月嫣神色却是一怔,庆和公主的话很明显是告诉她的,皇后与她情分深厚,若要包庇,只怕也包庇不过去了。
可是她还能让皇后娘娘再对她失望一次么?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微颤,面色上渐渐有些发白起来。
看着她的模样,庆和公主冷笑了一声,抬头便道:“来人”
“公主殿下恕罪,是奴婢,是奴婢做的,是奴婢不小心踩住了绿绦姑娘的裙角,这才让她不小心跌倒的,请公主殿下恕罪,此事与我家夫人没有丝毫干系,是我不服气世子妃与夫人说话态度,这才想要推她的……”猛然间,夏月嫣身后的琴书越步而出,跪倒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求饶起来。
瞧见这般模样,夏月嫣脸色一僵,“琴书……”
明玥眉头动了动,看向琴书倒是没有说什么,神色平静的紧,绿绦也不过是眨了眨眼睛,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庆和公主看向地上的人,冷笑起来,“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叫本宫开始彻查了,才惊慌失措,你倒是很有能耐,是个忠心护主的,也难为你主子待你不薄。”
语气中自有深意,夏月嫣心头猛然一震,想要开口,却是不甘地闭上了嘴,她有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最要紧的是,她不能失了皇后的心,那样的话,她在宫中的依仗就全都没有了。
皇后的母家还在,只因母家没有差不多的女孩儿,而她又与皇后有些往日的情分,才受到这般多的照料,可若是失去了的话,她也不过就是个三品夫人了。
这宴席之上的一半以上的人都能压她一头,她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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