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大惊,心跳如鼓,头一缩,我闪!
“砰。”林中小屋门被撞开。
左国师耶律祁立在门口。
眼眸一转,已经看清屋内无人。
他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更增疑惑。眼光随即落在床上。
这屋子虽然久无人住,但十分封闭,门上的锁刚才还是紧锁的,也因此屋内没有太多灰尘,他掀开床单,看见床上果然有人睡过的痕迹,床褥揉皱了一大片。
看这糟蹋样儿,不像睡觉,倒像床上的人狠狠翻滚过很多次。
是得意得抱肚子大笑翻滚吧?
他俯下身,从枕头上拈起一根金色卷曲的长发。细细端详半晌,手指一弹。
金色发丝在指尖瞬间化去,如一个华丽的梦在空间更替中湮灭为灰。
“有意思。”他道。
“嘎嘎嘎追吧,找得到算你本事!”景横波站在树林另一侧边缘,看着林中小屋,叉腰贼笑。
她等着一声愤怒的咆哮,可惜屋子里静悄悄的,看来这家伙耐性很好。
“一、二、三……”数到三,她立即转身,消失不见。
她消失的同时,一抹银黑色的袍角,从屋子里掠出。
下一瞬景横波在五丈外坡下的河边,着迷地自照,风情万种地掠鬓:“姐真美……一、二、三……”
她的身影刚刚不见,银黑色袍角一闪,落在河边,黑衣国师垂头,看着河边泥地上两个锥子一样的脚印。
一匹马在坡下草地上吃草。
人影一闪,景横波落地,差点一头撞上马屁股。
“好臭……”她咕哝一句,抬头看见骏马,眼睛一亮,围着马转了几圈,思量着要不要骑马逃跑。
“不行。”想了想她摇摇头,“不会骑,掉下来怎么办?再说马鞍好硬,磨破我细腻的肌肤留下疤怎么办?这马真好看,来,么么哒,哎呀你别踢我……哎……来了!一、二、三!”
银黑色袍角一闪,落到马上,烦躁不安的马喷着热气,蹄子踢踏,黑衣人拍拍马头,轻笑:“香得差点被熏死?下次离她远点。”
他抬起头,看着浓郁夜色的某个方向。
“嘘。别叫。”景横波竖起手指,对眼前浓妆艳抹、眼神惊惶的新娘子嘘了一声。
轿子晃啊晃,景横波笑眯眯地打量对面的小新娘。
这是一队从山坡下经过的迎亲花轿,本地有凌晨迎亲的习俗,这新娘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忽然感觉腿上一重,一睁眼,面前一个满脸灰的泥猴儿。
新娘子要叫,被景横波眼疾手快地堵了回去。
景横波摸摸脸,有点遗憾自己没能以本来面目示人,不然也好让姐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儿,让这村姑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美貌。
怪只怪时间仓促,她没来得及洗脸。当然她完全可以就着侍卫打来的水先洗洗,可是她怎么能那么简单地洗脸?她洗脸必须得备四盆水,一盆冷,三盆温,先冷水拍脸收缩肌肤,再用温水洗脸,用磨砂洗面奶去角质,再用滋润洗面奶护肤,完了才清洗干净。如果只有一盆清水,毛孔里的脏东西洗得掉?她一想到毛孔里有很多黑黑的泥巴……她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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