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灵玉这么说,康绛雪也没别的话讲,只好叮嘱道:“那你千万小心,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显的嫌弃之态,盛灵玉眼角轻抬,建议道:“那陛下便不要再见他了,以防遇到什么危险。”
康绛雪也确实不想再见到姬临秀,一次还行,两次他也怪怕的:“也好。”
商定了这件事,盛灵玉便与小皇帝一起用了早膳离去,离开之前,他忽地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陛下觉得他生得好看吗?”
谁?姬临秀吗?康绛雪微愣,迟钝道:“还不错。”
岂止是还不错,放到现代绝对是个名动全网的女装顶流。
已经折中的答案似乎并没有让盛灵玉满意,盛灵玉不发一言地出了门。
这日下午,姬临秀从正阳殿中消失了。
康绛雪并不确定姬临秀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盛灵玉具体怎么进行的“处理”,不过渣攻之中,姬临秀是康绛雪唯一一个放心让盛灵玉去接触的,交给盛灵玉之后,小皇帝索性真的不再过问。
消失就消失,只要不给他添麻烦,那么人去哪里都可以,康绛雪不甚在意姬临秀,倒是郑岚玉,今天又来了正阳宫拜见他。
上次分别的时候小皇帝只叫人传了句话,对郑岚玉来说基本就是不辞而别,而郑岚玉又好像一直在因为传绣球的事情而心里不自在,等不及想看他两眼。
小皇帝乐得和郑岚玉有机会一直搅和,当场便叫人去把这个小喷壶领进来。在殿中看奏折的盛灵玉忽然出声制止道:“依微臣之意,近日还是不要再见他了。”
康绛雪被叫得突然,不太理解道:“为什么?”
盛灵玉道:“陛下可是想用他?”
小皇帝点头,盛灵玉低头批着奏折,头也不抬,说话的语气任谁都无法分清楚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是要用他,那么在时机来临之前,他要一直默默无闻莫引人注目才好,陛下的身边眼睛太多了,见不到陛下,他才安全。”
确实是这个道理,康绛雪也曾想过,只是毕竟还没跟郑岚玉打好关系,这两天才没有加以顾忌,盛灵玉现在提醒他,无疑比他考虑得周到,康绛雪有点懊恼地点头,及时转头对宫人道:“说得对,那便不见了叫他回去吧,他要是问为什么不见,就说、就说朕身体不舒服。”
消息随即传到殿外,等待的郑岚玉被小皇帝的称病之言挡在了门外,郑岚玉听完脸色阴郁,一跺脚,声音响得殿里头的小玉都被吓了一跳。
康绛雪当作没听到,等郑岚玉的蓝衣身影下到阶下,他才探头向外看了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惋惜。
盛灵玉看在眼中,闲话一般转移话题:“陛下的礼可备好了?”
康绛雪回神:“什么礼?”
盛灵玉道:“宁王大婚,如何能不备礼?”
宁王就是杨惑,半个月之后,就是渣渣杨和平远将军独女的婚礼,和宁王开府的仪礼凑在一起,算是双喜临门。对渣攻是喜,对小皇帝却不是,康绛雪听了就头大:“你来备吧,朕可没有东西能送给他。”
盛灵玉应道:“陛下的礼须得隆重,越大越好,越多越好,微臣的房间里最近多了些东西,也跟着一起添上。”
康绛雪原本还一脸无所谓,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等等盛灵玉房间里的那些东西
岂不就是他割肉送给盛灵玉的宝贝?
那些东西给盛灵玉他愿意,但给杨惑真不如给他一刀。
不可!朕不可!
康绛雪满脸都写着拒绝,却也不能替盛灵玉做主。盛灵玉视金钱为粪土,他怎么能用自己的市侩染指盛灵玉高贵的品格!
再者他自己把东西送出去了,本就没有指手画脚的余地。
小皇帝的脸颊鼓了起来,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在外面时,小皇帝很少会这样,只有在亲近之人的面前才会如此。盛灵玉看着,险些生出些膨胀的恶意,他无声无息地垂下眼,放下笔墨,轻声道:“陛下不必心烦,大礼自然是要备的,但却未必送得出去,说不定原样送出去,还会原样抬回来。”
这话的含义很深,康绛雪心神一动,忽地惊讶:“你是说”
盛灵玉只是微笑道:“随口一说罢了。”
盛灵玉说他随口一说,但康绛雪却不能随意地听,最近这几天,一切都平静得不像话,长公主没搞事,苻红浪甚至没露面。暴风雨前的平静,难免令人心里忐忑毛骨悚然,康绛雪想到了盛灵玉之前所说的等待的时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在这场婚礼上。
可是左右不过是一场婚礼,周遭全是世家望族,叛乱的余党也已经清尽了,还能出什么事?
康绛雪想不出,不由问盛灵玉道:“朕是不是不去比较好?”
盛灵玉道:“陛下若不想去,就不去。”
康绛雪得了纵容,却又改了主意:“不,朕还是去吧,盛灵玉,你就留在宫里”话音未落,盛灵玉便截断道:“一起去。”
康绛雪:“不。”
盛灵玉还是道:“一起。”
小皇帝抱着小玉僵在那里,最终也不知怎么了,不自觉缩了下脖子,缓缓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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