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大脖子粗,像极了被忽悠瘸了还说谢谢的范师傅。
林创感觉吴四宝很好笑。
也很可悲。
回到家,吴四宝开始上吐下泻。
佘爱珍要送他去医院,吴四宝不让。
“阿珍,别费劲了,找个医生来家看看吧,我不想死在医院。”
“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佘爱珍瞪起眼怒道。
吴四宝苦笑:“阿珍,我干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日本人还能让我活?他们肯定是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药……。”
“别乱想,就是个拉肚子,吃个药就好了。”佘爱珍道。
“打我生下来,就没拉过肚子。我这肠胃跟铁铸得似的,无缘无故地哪会拉肚子?”
吴四宝说着,转向林创:“小明,可惜了,你花那么多钱干什么?怎么也是死,真不值当的。”
林创虽知他说得有道理,但还是安慰他道:“宝哥,别乱想。日本人收了我的礼,不可能不讲信义。你不愿意去医院不要紧,我马上打发人去请医生来,咱在家治。”
说完,命席文欣去市中心医院请医生。
吴四宝道:“日本人根本不讲信义,小明,你别湖涂了。哎哟,不行,我要上茅房……。”
说罢,急急往茅房跑。
刚走到门口,就听“扑哧”一声,一股臭气弥漫开来……。
“兴顺,快,扶你们大队长上茅房。”佘爱珍捂了口,走到门口喊熊兴顺。
熊兴顺带着一名警卫赶紧过来,一边一个扶着吴四宝,吴四宝双手提着裤子,几乎被架着去了茅房。
吴四宝在茅房一直待了半个多小时,才被警卫给扶了出来。
此时再看,吴四宝脸无血色,双腿叉开,走路一撇一撇的,显然裤裆里已经不干净了。
佘爱珍捏着鼻子,让熊兴顺和警卫把吴四宝扶进卧室,给他把裤子换下来,让熊兴顺给他洗了洗屁股。
席文欣请的医生来了,看了看他的症状,自信地说道:“没事,就是恶痢,输液吧,输上一瓶就没事了。”
吴四宝眼前一亮:“真的是恶痢?”
医生道:“真的是恶痢,长官不必担心。”
吴四宝长吁一口气,催促道:“快,赶紧的,输液!”
医生给他输上液,佘爱珍嘱咐熊兴顺把医生暂先带到西厅喝茶。
等医生走了,林创对吴四宝说道:“宝哥,安心治病,别胡思乱想,医生的话还能有假?”
“小明,这么说,日本人还真是没有那么狠。也是,八十万米元啊,怎么也能买条命出来。小明,你待我真是没说的,啥话不说了,等我好了,我好好报答你。”吴四宝道。
范厨师!
林创道:“说什么报答?咱们是什么关系?说那话远了。行了,好好休息吧,等着你好了,咱们去听戏。”
吴四宝满是感激地看着林创,点了点头。
林创退出来,佘爱珍跟着出来,带上门。
二人来到沙发前坐下,佘爱珍把人都打发出去,小声问林创:“不会真是恶痢吧?”
林创看她有些担心,道:“不知道,反正犬养健答应得好好的。”
“那……,我得做两手准备了。”佘爱珍往沙发上一靠,道:“钱都汇往香港了,倒不用担心。只是,家里还有很多金货,还有一些古董……。”
林创打断她:“姐,你这是准备转移财产?他还没断气呢。”
佘爱珍白了他一眼,道:“不管他了,他无论如何得死。”
“不是,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他若好了,你就找个借口走人?”
“小明啊,你也看出来了,他不是笨人。他若活着,我的心始终放不下……。”
“姐,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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