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看看太阳,那团火球在天顶上挂得正好。他为难地挠头:“弃大哥,这会儿刚刚日中,离小食还得一会儿呢。”

“什么大小食!咱这是逃难好吧?!逃难!!以为还在村里呢?饿了就得吃!”

男孩直瞟巫鸠,小心脏直打鼓:巫女姐姐生气了咋整??从昨天开始我俩都是吃姐姐的干粮。要是姐姐给气走了那可咋办?

他想多了。巫鸠别说气,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漫不经心地甩一句:“自己去打猎,这不有头猪正在地上打滚呢么。”

啥?!弃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伤口扯得他直呲牙:“你说谁是猪呢?!”

巫鸠下巴一偏,不屑表现得无比明确:“不是你,是前面那一头。”

只见远处一个洼地里还真的有头黑色的肿面猪在土里打着滚,一边滚还一边张着个嘴巴哼唧。弃一下来了劲头,俩手直搓:“哎这家伙肥啊,这个儿头,剁吧剁吧能有好多肉。”一边就去马背上抓自个的弓。

巫鸩左胳膊搭上右胳膊,站到一旁不动:看看小王贴身戍卫的射术如何。

弃拿出弓箭,巫鸩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不是普通羌人的单木弓,而是三种木料制成的合成弓。中间的木条比两端略软,木条铆在一起,确保弓的弃自己铸的三刃倒刺铜簇头,只要射手能拉满瞄准,中箭者非死即残。

弃没有一把拉满弦,而是先试了试臂力。还好,几天高烧消耗掉的力量正在回升。他搭上箭,把箭头瞄准野猪,然后稍稍上移,确定这个提前量之后,才猛地一把拉了个满弦。

就要松手的一霎那,忽听一声暴喝,紧跟着是一片应和声“呜啦啦”响个不停。

野猪受了惊,一骨碌爬起来嘶鸣着打量四周。没等它看清楚声音从哪来的,就觉得背上猛的挨了一下,然后又是好几下重击,从脊梁到屁股痛成一片。这畜生疼得摇头乱拱,吱吱吼叫,好几支羽箭在那肥实的背上插得稳当,衬得野猪像个刺猬。

“怎么回事?”弃莫名其妙,他的箭还在弦上呢。

答案立刻就出现了。

那野猪发了疯似的来回奔跑冲撞,撞倒了两棵小孩大腿粗的树后,七八个披着头发的羌人从林中蹦了出来。他们围成一个包围圈,相邻两人一个举弓搭箭,一个手持长矛。每个人都发出恐吓的怪叫声,大家动作一致,都弯曲着膝盖,双脚一前一后小心向那头野猪迈动。

野猪疼的发疯,瞪着血红的眼睛嗷嗷叫着向这个圈子胡冲乱撞。弓箭手们吼叫着放箭,那猪黑色的身上湿漉漉一片,红色的血流在黑皮上也像是黑的。没多大会儿,野猪就撑不住了。

它前腿一个踉跄,将摔还未摔时,弓箭手中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发一声喊,旁边一个持长矛的年轻人跳出圈子就向猎物冲去。那是个强壮的年青人,右手向后一拉再向前发力,长矛就捅进了野猪的项子里。

好身手!弃喝了一声彩。

可这些人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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