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落入棋盘,发出清脆的石子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随后男子又捏起一枚白子沉思良久,继而落下,深入棋局之中,时不时释然一笑怡然自得。

崖顶沉寂不一会儿却是被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

“喂,洪先生!饭熟了,在不快点鸡屁股都没了!”

眨眼望去是方才下山买酒的灰脸姑娘二丫,正站在崖顶的石阶处大声叫喊着。

那男子见此目光微微一亮,摇头一笑,放下棋子,拎起靠在石桌旁的木杖,架在腋下,一瘸一拐的跟随二丫向着半山腰而去。

宁凡在庙堂门口等了许久,看见二丫扶着中年人缓缓出现在前方,随一番整衣,迎了上去。

“洪先生真是好兴致,你看你这腿也不好,就别老往那山顶走了,你要下棋我去交虎娃给你把那石桌给搬到庙门口,以后下着也方便。”

少年一脸急切关怀的表情,赶着就要伸手扶住这个姓洪的先生。

男子见此却是脸色大怒,迅速躲了过去,没有让对方打帮手,望着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笑道:“你今天也别折腾了,还想扶我?呵呵!你小子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你前天的内裤还是我给你洗的,还想骗我棋谱滚滚滚,不给!”

此话一出,宁凡那张温暖含蓄的笑脸立马就收住了,看了一眼闹脾气的中年人,也不再继续尊称对方为洪先生了,神色不屑的瞥了青衫男子一眼。

少年淡然一笑道,“洪瘸子,昨天那局要不是我突然闹肚子会输给你?还有昨天上午那杯茶是怎么回事我就不说了,你今天要是输了,可就要洗一个月的衣物了,现在想反悔可还来得及,只要将你说的那什么鬼子棋谱拿出来我瞧上几眼,还可以酌情处理少洗半个月”。

一听到宁凡如此埋汰,姓洪的男子面子立马就挂不住了,顿时红着脸跳脚大骂道:“许小子,你别血口喷人啊,昨天我怎么了,我还能给你下药啊,话说当时二姑娘也在场,你怎么不问问她就一口咬定是我下的药,我还想说前天我的内裤是不是你给戳破的,害的老子一天到晚裤裆都是拔凉的,跟没穿一样!哼!和你说话简直对牛弹琴!有辱斯文!”。

男子一脸不乐意的甩开身边少女扶住自己的小手,然后举步走了进去。

宁凡听此咧嘴耸了耸肩膀,也不继续争吵转身向屋内走去,灰脸女孩紧紧跟在少年身后,两人小声聊着。

“昨晚那药不是他下的?”

灰脸少女沉吟良久,方才吐气道:“不是呢”。

“那前晚他那裤头谁给捅破的?我记得没干过这种好事啊!”

“裤头。。。是我那棒子给捅破的”

宁凡脚步停住了半分,但还是继续走着,随后二丫那清脆的嗓音又传了过来。

“昨晚。。那药其实是我下给怪瘸子的,但被你喝了。。。”

少年默然回首,神情敬畏。

刚迈入屋内准备坐定,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鹰呖,一直沉默的二丫率先开口,咧开脸蛋瓜子笑道:“是虎娃回来了!”说完便抬腿便往外跑去,屋外远处尘埃翻滚石子飞溅,树林群鸟像是看见什么凶兽一般四下惊飞。

不一会儿,天空中一道细小的灰白身影率先向半山腰飞来,随后跟着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只见一个碎发孩童,背负石弓,骑着猛虎,呼啸而来。

那凶物硕大无比,虎纹雪白无暇,奔跑如飞,看见杨旭等人便雷霆一啸,来到他身前,用洁白的虎头亲切地蹭着少年的身躯。

宁凡伸出右手摸着靠过来的虎头,嘴角罕见地露出一丝天然纯真的笑容,随后将目光移向从虎背身上下来的孩童,真诚地关怀道:“傻小子,不是叫你半个时辰找不到就回家吗,说说看这几天到哪里疯去了”

那黑脸孩童像是还无法正常言语,只顾咧嘴傻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制的铃铛,双手小心捧着递了过去。

少年神情心疼,但还是接过铃铛,收入怀中,捏住衣袖将虎娃脸上的汗渍灰尘擦干,然后左手牵着虎娃,右手牵着二丫身前大白虎开路,笑道:“走,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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