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棚外大雪纷飞,过往行人逐渐稀少,此时突然从外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模样颇为秀气,身上披着厚厚的风衣,罩着头帽。

少女径直来到只剩中年男子和老叟的茶棚,明亮的眸子清澈无比,刚才还感慨万千的老叟一见来人,脸色却是大变,慌忙准备将桌上的桂花酒给收起来,少女见此立马抢过酒壶,“别呀!丫头,爷爷就喝了一碗,没有多了,不信你问问他!”

老叟说完用神色示意对面的中年男子,锦袍男子见此不禁笑了笑,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少女却没有看那坐在自家爷爷对面的男子,自顾自说了句:“奶奶临走时说过,这桂花酒性子颇烈每天只许小饮半碗”

老叟听此猛地点了点头赶忙奉承说道:“哎哎,听你奶奶的,爷爷错了下次一定只喝上小半碗”。

少女似乎知道自家老头的性格,想叫他戒酒自然不可能,但醉饮伤身。爷孙二人就一起收拾茶具准备回家,华袍男子也站起身来出了茶棚,对着老叟躬身作揖,然后看着二人离去。

就在爷孙二人离去后一小会,只见几位身穿头戴花玲,着青色官袍的男子慌忙与远处爷孙二人擦肩而过,其中一名官员眼尖余光瞥了眼正在哄孙女的老叟,顿时心中不解道:“这不是前些天大骂衙门的说书老头吗?这老家伙身子骨到挺硬朗,挨了几鞭子还能生龙活虎的!看来下次非得再打上几大板子不可,哼!”

几人来到锦袍男子身前拜服,身躯止不住的轻颤,将头死死埋在雪地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锦袍男子深邃的眸子仿佛利刃般挨个从这几人脸上刮过,然后转过身躯望着眼前巍峨的上京,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咽了下去。

少许淡淡说道:“当官的就要有个官样,不是鱼肉百姓,欺压乡里阳奉阴违,伏夷官场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是人都要面子,但要问心无愧,如果借着皇家脸子办着违心的事,那就是人面兽心。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有一股子清高自傲,有错不知自醒却总想着为自己找替罪羔羊呢。”。

此话一出,身下跪着的众人均是浑身颤抖,胆战心惊,将头颅死死抵住冰冷的雪面,风雪虽然但是他们一个个却是额头冒着冷汗,用颤抖的袖袍不断的擦拭着。

锦袍男子双手负背,食指不断的揉捏着拇指处的墨玉扳指,继续开口淡淡说道:“刚刚与你们擦肩而过之人,姓韩名瑞,原八骑虎贲骑副都统,后转到龙骧骑,一生战功无数,西昌一战斩敌方先锋大将数十员,高邦余家坡一役为保皇阿玛突出重围身中数箭确依然杀出一条血路。你们一个是朝廷一品大员号称张良臣,另一个是京城护城军近卫都统,哦!还有一个,八骑里鹰牙骑的骑军校尉。且倒是自己说说吧,这欺男霸女欺上妄下的胆子到底是谁给你们的”

中年男子平静地说完此话用手狠狠的揉了揉冰冷的脸颊,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身后几人此刻早已脸色惨白,跪地不起。

六十多岁的老人已是老泪纵横颤声泣道:”罪臣死罪,死后亦无脸去见先帝爷!“

男子转过身从侍卫手里接过一黄色包裹,狠狠的摔在三人面前的雪地上,沉吟半晌威严道:“唉丢人啊!都给朕跪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三个时辰!”说完便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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