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太子渠梁蔚正在承乾殿批阅奏章,只见案几上的奏章摆成两堆,还未批阅的整齐有序地摆在他左手边,已经批阅的则散乱无章地堆在右边。监国两年多来,渠梁蔚所阅奏章难以计数,如今批阅起来已是得心应手,但他每一本还是看得很仔细,不敢有丝毫怠慢,因此奏章批阅的速度并不快。

贴身近侍陈公公麻溜地快步走入殿内,手里又捧了十余本奏章,这是中书省刚刚初阅分拣呈送到承乾殿来的。陈公公笑嘻嘻地走到案几前,简单的行了礼,然后习惯性地把手里的新奏章整齐地摆在案几的左边,随手还上下捋了一遍,生怕有一丁点儿不整齐。

“殿下,奴才已将岳千格领来,正在殿外候见。”陈公公拱手道。

“宣。”渠梁蔚说道,随即放下手中的奏章。

陈公公一声招呼,一身宦官着装打扮的岳千格毕恭毕敬地走入殿内,随即双膝跪地。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岳千格跪地行礼道。

“嗯!”渠梁蔚并未示意岳千格平身,而是朝站在案几边上的陈公公挥手说道。

陈公公会意地朝殿内环视扫了一圈,挥了一下手,命殿内的所有宫女和太监随即依次有序地退出了大殿,自己则退入了内殿。

“平身吧!”待一众奴才全部退出去后,渠梁蔚方才开口示意跪在殿内的岳千格起身。

“谢殿下。”岳千格起身道。

“可发现老四最近有所举动?”渠梁蔚问道。

“回殿下,睿王近来没有任何异动情况,就连他自己的岳丈大人,南中路大军主帅魏登那边,也没有任何往来。陈公公此前在密信中提到睿王将要采取行动,草民估计是空穴来风。”岳千格回答道。

“你这是在质疑本太子的消息是空穴来风吗?”渠梁蔚微怒道。

“草民不敢,请殿下恕罪。只是近来草民确实没有发现睿王采取过任何行动,除了筹备陛下交代的秋猎差事外,睿王确实未曾联系过其他朝臣。”岳千格跪地说道。

“岳千格,本太子当年冒着极大的风险将你暗中保了下来,可不是要你这般报答我的。你要永远给我记住,欲报家门大仇,就必须老老实实地按本太子的要求给我监视好老四。虽然现在已查明,当年阴谋陷害岳将军的是老大靖王,并非老四,但这并不代表老四就是和本太子站一边的,更不代表你就可以安心侍候老四而不用顾忌本太子的想法。”

“草民不敢啊,殿下明鉴。”

“我看你还真敢,老四最近找过苏彣三次,你为何没有上报情况?”渠梁蔚继续施压说道。

“睿王近来确实找过苏将军三次,草民见三次碰面皆是在赤焰军营府,当时又有其他赤焰军将领在场,所谈之事均是有关篱山秋猎筹备事宜,草民不敢令此事叨扰到殿下,因此自作主张没有上报,还请殿下恕罪。”岳千格解释道。

“这么说来,倒是本殿下误了你的好意了。”渠梁蔚轻蔑的笑道。

“草民不敢,草民永远都是殿下的奴才。”

“希望你牢记在心。老四得旨着手筹备篱山秋猎之事,本太子担心他借此暗中勾结朝臣壮大势利,一个靖王已经够我费神了,我不想将来睿王也跟现在的靖王一样给我添堵,所以我希望你能及时将老四的所有情况通知我,我好提早采取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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