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禹是在遭擒后,被赵云歌安排一队人马秘密押回行宫的。当时赵云歌即将率兵进攻南东勤率领的叛军以解皇帝之围,身边带着一名重罪的逆臣贼子十分不方便,他便安排一队人马将其先行押解回行宫了。好在队伍一路迂回绕行,避开了不少叛军的队伍和哨卡,并在夜色的掩护下成功将董禹押回了行宫。
渠梁衍一行来到行宫的监牢时,董禹已经酣然入睡,尽管他被捆在了石柱上,双手被铁链斜拉着。
看守的卫兵得到示意后,提起一桶凉水朝董禹的头上浇了过去。凉意很快将董禹唤醒,他缓缓睁开双眼,看清了面前的几人,随即大笑起来,任凭身边的卫兵如何叫嚷,他都没有停下来。
“睿王殿下,真是久违了,哈哈哈哈!”董禹大笑道,满身的伤口渗着血,笑中带着一丝疼痛感。
“确实久违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我去天机院求学之前,一晃已经六七年之久了。但我万万没想到,董兄竟与大皇兄一道弑君叛上,沦为今日之阶下囚!”渠梁衍回道,语气毫不客气。
董禹为大梁前户部正卿董临渊之子,儿时曾进宫作为皇子陪读,因此与渠梁衍自小相识。董临渊一直患有肺病,几年前在一个严冬中偶感风寒后,终于被病症多去了性命。身为贵胄之后,董禹本该过着大富大贵的生活,但他父亲去世后,家道拙见中落,家底也逐渐被他掏空,不得已到了东三路入伍从军。
“等靖王登上宝座,何来弑君叛上之说,何人敢言靖王弑君叛上,何人敢言我董禹弑君叛上,哈哈哈哈!”董禹狂妄地继续笑着说道。
“董兄就如此自信吗?大皇兄行的可是谋逆之举,乃是与整个大梁作对,甚至是与神族作对。董兄应该知道,没有得到神族天君的首肯,即便大皇兄杀进皇都城,坐上了皇位也无用!”渠梁衍反驳道。
“睿王怎知靖王殿下没有得到天君的首肯呢?哈哈哈哈!靖王英才雄武,身怀治国之贤,深得朝廷重臣之认可,为何要甘居太子之下。这么多年来,靖王忍辱负重,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个机会,难道睿王认为靖王只是一时兴起吗?哈哈哈哈!睿王殿下,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董禹满嘴狂妄地说道,仿佛自己并非阶下囚的身份一样洒脱自在。
“大梁储君乃是由父皇钦选,由神族天君钦定的,即便费储重立,也得父皇上书天都城征求天君意见之后方能行之。大皇兄率军作乱,弑君叛上,此等逆臣贼子难道会得到神族天居的首肯吗,董兄怎会如此糊涂!”渠梁衍坚定地回道。
“我董禹如今沦为你睿王殿下的阶下囚,也只能认命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靖王此次篱山起事,乃是策划已久,如果睿王和陛下识相的话,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重伤大梁国体。”董禹回道。
“策划已久,哈哈哈哈,我想靖王也是绝非一时兴起,可是即便他重兵围困行宫又能如何。我等仅凭着行宫高墙,便可将一众叛臣贼子阻挡在外,待到皇都城的各路援军来时,叛军还不是会如蝼蚁一般一哄而散。逆天犯上之师,断无天助,又如何能逆势而起。董都尉,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吧!”苏彣大笑道,但声色俱厉,正气凛然。
“能跟随睿王殿下同来的,将军想必就是赤焰军的左副帅苏彣将军吧!”董禹呵呵说道。
“正是!”苏彣回道。
“久闻苏将军大名,今日有幸相见,只恨枷锁附身,无法恭敬苏将军一杯,遗憾啊!”董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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