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歌领着约一百人的队伍藏在岸边的绿丛之中,他们是第一组过河的队伍,其中有赤焰军骑兵,有问天阁弟子,还有篱山行宫的太监婢女。
不一会儿,三名手持长枪的赤焰军骑兵各自牵着一匹战马,开始朝河边走去。
岸边的滩涂地十分湿,三人三马走在上面直接陷下去了半尺深。很快,他们进入了河水,涉水缓缓朝对岸走去。幸好流晶河在此处水势缓和,不至于产生较强的冲击力。一开始,河水仅仅没过膝盖,没过多久,河水便吞下了腰部。快到中央时,河水已经盖住了胸口,三匹战马的马背几乎全被河水淹没。
大概一刻钟过后,三人终于牵着各自的战马走上了对岸的滩涂地,三人迅速将系在战马脖子上的绸带解了下来,绑在了各自的长枪之上,随即三人高举长枪,向对岸挥舞示意。
看到示意后,赵云歌随即领着第一队过河的人马朝河岸边去。所有人两人一排,很快便在滩涂地上踩出了一长串深深的脚印。
不久,第一队人马便走到了河水中央,此处也是最深的地方,个子不高的人经过这截水域便十分吃亏,好在众人帮扶,艰难地渡过了最深的水域,随后继续朝对岸进发。
第一队过完河中央后不久,第二队便跟了上去,这都是之前已经定好的方案。
第二队人马由苏彣领头,既是因为睿王渠梁衍在列,也是因为装有皇帝渠梁宇遗体的简易棺材也在列。第二组队伍是携带马匹最多的一组,战马前后相连,便可组成一道屏障,保护渠梁衍安全渡河无虞。
渠梁衍虽然贵为皇室贵胄,天生娇养,但自从他远赴天都城求学后,他的心性逐渐坚韧顽强,自强不屈。现在,他面对着身周浑黄深不见底的河水,却显得异常淡定。即便他走到了河中央最深处,河水漫过了他的双肩,他也没有一丝胆寒不安。
苏彣领着第二队人马走上河滩之后,第三队人马由高冲打头,很快也走入了河水之中。谋逆重犯董禹也被四名赤焰军骑兵用绳子结实地捆住过河,四人前后拽着绳子确保董禹不会被河水冲走。
为了提防后方有可能追杀过来的叛军,樊清风和一众问天阁弟子带领的第四队人马,需要等到前面所有人马全部安全过河之后,他们才能动身过河。他们早就分散着躲藏在河岸边的林中戒备,紧紧观察着后方密林和前方河面。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第二队人马终于走上了对岸的河滩之上。渠梁衍随即被人前后左右护卫着走向了对岸林中的临时营地。
苏彣则站在河滩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他身后站了一排手持长枪的赤焰军骑兵。
突然,河中央的水面上泛起了一连串长长的水花,伴随着华丽丽的响声传来。那串水花快速地朝着正在渡河的第三队人马靠近,二者相距并不远,眼看着很快便可接近。
苏彣迅速拔出长剑,放低身子,眼睛死死盯着那串水花。他离水花太远,即便踩水飞身杀过去,也没法及时赶上,他只得继续看着水面的情况,伺机而动。
此时,第三队人马正好渡过河中央的深水处不久,不过水深依然漫过了腰部。高冲已经注意到了水面的异动,他迅速下令所有渡河人员做好应战准备,所有人随即都亮出了兵器。
那串水花哗啦啦地快速移动,恰好模糊了水面之下的视野,高冲等人完全看不清水下究竟何物作祟。眼看着那串水花越靠越近,双方距离不过几丈之远,高冲随即大咳一声,大声喊到:
“掷枪!”
话声一落,数支长枪飞速射向那团移动的水花。紧接着,只听到呲的数声,那些长枪一股脑地全都钻进了水花之中。
“砰!砰!砰”
长枪钻入水花之后,一连串更大的水花突然炸裂开来,围住了之前那团水花,并溅起一阵阵浪花。十几个黑色身影嗖地一下从水花里钻出,腾向空中,有几个花白的水花中还侵染着一股鲜红。几乎就在同时,之前的那团水花之中也飞出一个绿色身影,并迅速贴着水面冲向了高冲等人的渡河队伍。
“是鲛族刺客!”高冲看着水面的巨大动静,执剑直指前方大声喊到。
那个绿色身影贴着水面移动极快,眨眼之间便来到了高冲等人身前。绿色身影随即一个潇洒的空翻,试图翻身绕到高冲等人身后。
就在绿色身影腾空翻身的时候,一连串暗箭从那些黑色身影一方快速射了过来。
高冲瞅准眼前飞来的两支暗箭,快速挥剑,正好将两支暗箭斩断。不过,渡河的队伍中数人并未身怀高冲那般武艺,他们不幸地被暗箭射中,倒在了河水之中。那个绿色身影同样不幸地被暗箭射中,腾空翻身的动作还未完成,便中箭跌落水中。
紧接着,又有数支长枪飞向那十几个黑色身影,不过仅有两支长枪击中目标,其余的长枪都被躲闪而过。
长枪落入水面后,十几个黑色身影飞身钻入水中,只在泛红的河面上留下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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