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初冬时节,黑夜很快来袭。一根根火把,一个个火堆,很快便在黑暗中亮起。

前厅中央也生了一个火堆,不过要比厅外所有的火堆都大,大到足以暖遍整个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火堆上,正烤着两头麋鹿。渠梁衍和苏彣等一众人围坐在大厅四周,一边吃着烤鹿肉、喝着兵驿中储藏的陈酒,一边商量着后面的行军路线和作战计划。

冷风中,陆陆续续有斥候骑兵返回了津口兵驿,几乎每个人、每匹马都已疲劳饥饿至极,其中还有人中箭受伤。

瞿尚膑亲自前去问询,汇总了传回的所有消息后,又再次回到前厅。

“瞿将军,可有打探到什么情况?”不等瞿尚膑开口,渠梁衍便率先问道。

“回殿下,根据返回的斥候骑兵上报,兵驿方圆三十里地之内,未发现任何叛军和鲛族贼军的任何据点,不过再往西过去便有潜藏有叛军的伏兵,斥候骑兵尝试绕过伏兵但未成功,不少斥候骑兵遭到了叛军伏兵箭杀。末将一共派出去一百余骑斥候骑兵,现在仅仅只有二十余骑返回,未返回的斥候骑兵当中,恐怕大部分已惨遭叛军伏兵击杀。”瞿尚膑回道。

“可有鲛族贼军的情况?”渠梁衍再问道。

“并未发现任何鲛族贼军的踪迹,先锋方队今日碰上的贼军几乎被剿灭干净,余下的十几个鲛人士兵因为是借道流晶河逃脱,斥候骑兵无法追踪打探。”瞿尚膑又回到。

“折损近百斥候骑兵,只可惜并未打探到任何叛军主力阵营的消息。现在叛军主力阵营不清,我军如若贸然西进,极易遭到叛军的埋伏。”苏彣说道。

“苏兄说的对,但十几个鲛人士兵漏网,叛军很快便会掌握我军的消息,我们也等不起!”渠梁衍说道。

“殿下,叛军已与金甲军交战,主力阵营早已开拔到了皇都城外围一带,离津口一带尚有一百多里之远。今日发现的三十里之外的叛军伏兵,兵力应该较小。末将以为,我军不妨派出一支轻骑部队,连夜出兵西进,于深夜之中偷袭这帮叛军伏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攻破此伏兵圈,擒获几名将领,自然能够打探叛军主力阵营和鲛族贼军的动向。”瞿尚膑提议道。

“殿下,我以为瞿将军此法可行!皇都城以东一面的叛军皆是东中路大军,我军主力明日凌晨发兵,正好可在天亮之际与轻骑部队汇合后,随后便可直捣叛军大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见成效。不过,前提条件是鲛族贼军不能与我军发生正面交战,否则我军兵力不占优势,必遭重创。因此我建议,后续可继续由该轻骑部队负责牵制鲛族贼军,确保我军主力可集中精力剿灭东中路叛军。”苏彣补充道。

“两位将军说得极对,就依二位所说行事。瞿将军,你即刻着手从大军中抽调一支轻骑部队,必须全部配上弓箭,还有鲛族贼军储备在此的暗弩!”渠梁衍说道。

“是,殿下,不过该由谁统领轻骑?”瞿尚膑问道。

“殿下,末将愿再领轻骑出击!”赵云歌突然起身请命道。

“赵都尉今日刚与鲛族贼军鏖战一番,体力尚未完全恢复,本殿下怎能再将你派出!”渠梁衍拒绝道。

“殿下,末将已休息了三个时辰,此刻吃饱喝足,正欲一战。末将最熟悉此地一带的山势地形,没有人比我更合适,请殿下准许!”赵云歌单膝跪地,继续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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