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错了,那块路牌是我在家门外插得,用来辟邪表明身份的!但他为什么要说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呢?”刘道长说出来路牌的真实身份,又疑惑李大根的说法。

刘道士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思索,苦笑道,“果然大师兄说的对,我这脑子不行,修道没修出个名堂,碰见这种事就更没辙了。不过放心,也不是没有用,这些我都会写下来寄到我宗门内的,我虽然不行,但不代表我师门长辈不行,他们一定能看出来的。”

“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只能等刘道长你宗门的回信了。”苏醒也很无奈,毕竟他虽然是亲身经历,但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灵异知识储备量实在太少,连专业人士刘道士都束手无策,他也只能这样了。

幸好他是有保命的底气的,不然估摸着已经在盘算怎么跑路了,不过要是没底气,对于有概率发生灵异事件的乡村,他这辈子也都不会来了。毕竟苏醒其实很怕鬼,很怕很怕的那种。

对于思索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失去了方向,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众人也是无奈的静立在灵堂里,气氛沉闷,不过倒也对得起这个地方。

“大根哥的尸体就在里面吗?我能不能去看看?”苏醒看周围人都是愁眉苦脸的,又看了看灵堂最里面摆放的棺木,想起前几天送他去县城时相谈甚欢的大根哥,不由提出了请求。

“嗯,你想去就去吧,过了今晚,明天一大早就得下葬了。”刘道士也没阻拦,同意了苏醒的请求。

苏醒挤过人群,走向了被白色花圈包围着的棺木,而牛阿生也紧紧跟着他,不敢分离。

棺木里就是李大根的尸体了,跟苏醒之前在路上见到的差不离,是有些不同的,毕竟按照刘道长的说法尸体在野外放了七天。

不知道是不是刘道士用了什么法子,苏醒倒是没有闻到臭味,李大根此时穿着白色的寿衣,脸上敷着白色的粉,好像只是安静的睡了过去。

苏醒拿过桌边的香,烧了一柱,又拿了些纸钱撒进了棺前的火盆里,跟在身后的牛阿生也是照做。

做完了这些,苏醒才看向一直坐在棺前的老人,轻声的喊了声“李老伯。”老人呆呆的坐在棺前,听见苏醒的轻喊也只是转过头目光呆滞的看了眼苏醒,又转了回去。

与前几天相比,此时的李老伯不仅没了苏醒刚见面的和气笑容,也没了那股子生气,如果说那时候的李老伯给苏醒的感觉是个身子骨很硬朗的老人,现在则是一个驼着背弯着腰,没了精气神,在风中摇摇欲坠,半边身子骨入土的将死者了。

苏醒默默无言,只是又给火盆子里塞了几把纸钱,最后起身,对着眼前的棺材和老人鞠了一躬,才往外走去,回到了之前站的地方。

“唉,自从大根哥的尸体搬回来以后,设了灵堂,有根叔就这样了,这几天就喝了几口水,勉强吃了几口东西,村里人怎么劝的不管用,一直守在这。”李大壮见苏醒祭拜完李大根回来,不由凑过来开口说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少人能受得了这份打击?”苏醒也是叹气说道。

“就是喽,我大根哥还是有根叔一个人带大的,婶婶去世的早,全靠有根叔一把屎一把尿,既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大的,好不容易成了家,生了孩子,现在这样……唉……老天爷啊……”李大壮也不禁心有戚戚然。

“大根哥他媳妇和孩子呢?”苏醒突然想到那天见到的小孩子和那个沉默但贴心贤惠的妇人。

“这灵堂其实还是有些危险的,除了村长还有有根叔,其实就我们村的青壮在,孩子女人和老人都送隔壁村呆着去了,大根哥媳妇和孩子也是。”李大壮轻声和苏醒解释了起来。

“嗯,”苏醒听完李大壮的话点了点头,又对李大壮说道,“之前进灵堂的时候,我不是把一些东西都放门口了吗?都是些干果补身体的药材什么的,还有几匹布,李老伯看样子暂时是不想管这些了,你帮我收着,等大根哥媳妇回来给她,让她给李老伯补补身子。”

“有袋干果和一匹布是给你的,本来还有药材,现在先紧着老伯吧,你自己挑着喜欢的留下就是了。本来就准备带给你们做惊喜的,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这哪能啊,有根叔那份我可以帮忙收着,我那份就算了吧。”李大壮急忙推辞,想到东西之所以被放在了门口,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不禁尴尬的摆了摆手,讪笑了下。

“没事,都收着吧,本来就是准备给你的,上次还多亏了你送我去镇上呢,我有钱,送你点东西有什么。”苏醒也不让李大壮推辞,劝他收下。

俩人说了一会儿,李大壮见说不过苏醒,确实也眼馋那匹布,也是厚着脸皮收下了,俩人关系倒是更加亲密了几分。

见他们俩嘀嘀咕咕完了,刘道士也是走了过来,问苏醒是准备回镇上还是就在这凑合一晚,要是在这的话,今晚只能在灵堂和大家一起躺地上了。

苏醒自己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看了眼旁边紧张兮兮的牛阿生,又想起恐怖片里脱团单走必死的定律,决定留下来过夜。

牛阿生倒是松了口气,回镇上吧,两个人走路他也确实怕,毕竟现在傍晚也接近晚上了,待在这他也怕,万一那大鬼今晚要杀过来……反正拿不定主意,听苏醒哥的就对了,苏醒哥比他聪明多了,自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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