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元门迎客堂坐着一位焦躁不安的中年人,摆在桌上的茶都已经凉了,他却浑然不知。
“小友,烦请您再通报一声,野狼帮沈文求见。”
掂着到手的银两,侍者脸上有一丝丝的笑意,也不知是在讥讽某人,还是为这到手的银子而高兴。
“好吧,我再跑一趟就是了,不过您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说完,侍者转身离去,只留下沈文一个人在这迎客堂中枯坐。
已经第五回了,沈文已经等了五个时辰,从早晨坐到傍晚,太阳都快落山了。
当时迎接他的管事,听完他的来意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沈文又何尝不知,他们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上赶着让人家宰,人家还要凭心情。
门主不见他,可以说是因为闭关等原因,不方便出来。
现在,连一个能说上话的人都不来见他,那这含义就有些微妙了。
拖,能够解决世上的许多问题。
沈从现在只希望他们野狼帮能多撑一段时间了,不然,怕是等他回去,只能收尸了。
……
“哒。”
棋子落定,白眉白须白发身着白衣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抚须微笑:“蒋门主,承让了。”
蒋门主执掌九元门已有三十多年,但看上去却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太阳穴处有明显的鼓包,显然内力极为深厚。
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碗中,蒋门主道:“白眉道长果然厉害,我自愧不如啊。”
眼见他们二人又下完了一盘,在远处等待多时的副门主,赶忙走上前来说道:“门主,白眉道长,野狼帮的使者已经等了五个时辰了。”
“五个时辰,现在去还赶得及吗?”蒋门主问道。
白眉道长抚着长须悠然说:“可能赶得及,保住少许人的性命。也可能赶不及,只能去收尸了。”
“无论如何,哪怕是去收尸,也得表明个态度。”
蒋门主定了调子,而后对白眉道长说:“烦请道长走一趟,让他洪武帮收敛一些。”
“既然门主都发话了,那老道我就动动这双老腿吧!”
……
“嗬嗬……”
前一秒还一刀劈死敌人的战武堂堂主,下一秒就只能捂着脖子,嗬嗬的倒在地上。
躲在暗中观察的吴帮主,此时眼中泛红宛如入魔。
他恨啊!
要是早知道齐云是个反骨仔,他非得活劈了那家伙不可。
也不至于有今天的局面。
“帮主,帮主……”
此人乃是吴义和的一位心腹手下,左臂在混战中被砍掉,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浸透了,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其余四殿都已失守,大殿也被敌人占去大部,只剩下十余间房了。”
“我知道,那个修仙者的飞剑我都已经看到了,他人已经进来了。”
吴义和深深的知道,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帮众卖命抵抗的结果。
如果再不给予敌人重创,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而这个机会,就在修仙者的身上。
洪武帮吃定他们的倚仗就是修仙者。
那所谓的玉真上人,凭借神识的扫描,以及御使法器远处进攻的优势,频频袭击并得手,使得野狼帮众多好手愤恨殒命。
其实单论帮派好手的数量,他们野狼帮是占据优势的。现在,反倒是被洪武帮的人压得节节溃败,全靠此人的帮助。
消灭此人,就能左右胜利的天平。
拖着残躯,跟在吴义和身后的心腹劝说道:“帮主,修仙者有神识,我们此去怕是没等接近,就会被敌人发现。”
事到如今,有些秘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吴义和也要鼓舞众人士气,给予手下一些信心,就边走边解释道:
“建立野狼帮的初代帮主,非常雄才大略。在建立这大殿之时,就在地下设计了一条密道。
可直通后山做逃生通道,也可直通大殿前门,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修建密道的石料中有一些特殊的材料,可以影响修仙者的神识探测,他不会发现我们的。”
听闻帮主的解释,随其而后的帮中好手和黑衣卫,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打了一天,是挨打的一天,敌人来势汹汹,他们被动防守。还得担心修仙者驱使法器偷袭他们,身心俱疲。
但一说能报仇翻盘,人人摩拳擦掌,身体里新生了更多的力量,大有可与敌人战斗三百回合的能力。
也有人到此时才恍然大悟。
帮主一直隐忍不发,为的就是把敌人引进来,再关门打狗啊!
不过,之前先把底牌漏了,多少有些失策。
可转念又一想,如果能让敌人知难而退,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洪武帮的徐文成鲁莽之极,一言不合拉开战端,完全不在权衡利弊。
可又说起来,世上何人能够算无遗策,意外不断才是现实。
“停。”
行走在密道之中,吴义和作了个手势,然后一只手臂贴着墙,似乎在施展某种秘法感应。
然后,他命令剩余的七名黑衣卫,面对墙壁做好瞄准射击的准备。
其余帮中好手,也随在其后,随时准备一跃而出,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玉真上人此刻正随着洪武帮众人,缓慢推进。
他左手握着一颗灵石,补充法力。右手随时准备掐诀念咒,规避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由于法力的消耗,护在身体周遭的防御小盾已经被他收回去了。
只是维持着一件低阶小剑法器,在交战的前线中斩杀敌人。
当然,如果可能,玉真上人一定愿意在大殿外的安全区域,远程操控法器消耗敌人。
可是,在建筑物中,神识受到一定的影响,扩散的范围并不是很大。而且距离越远,法器就越难操控,维持消耗的法力也就更多。
随着战线的推进,他也不得不随之前进。
“死了六个,还有七个。”
对他威胁很大的灵符弩,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玉真上人至今不敢放松警惕,神识一遍一遍的在周遭扫过,生怕会漏过一个死角。
“上人,野狼帮的那些人已经撑不住了,我看那个姓吴的家伙,兴许通过密道逃走了。一会儿还要麻烦上人,把他追回来。他不死,我难心安。”
徐文成咬牙冷酷的说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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