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转瞬即逝,眨眼之间,距离死星降临过去多年了。
此时正值天下大乱,昔日辉煌的大燕王朝,已经逐渐没落,如同即将西沉的太阳,虽仍旧有着一丝光芒,早就不足以照耀整个世间。各地军阀割据,自立为王。藩王们也在蠢蠢欲动,按捺不住躁动的野心。整个天下四分五裂,各地混战不休,民不聊生,白骨盈于荒野。
安宁城,景安县。
没有任何意外,现在的景安县城,也是人人自危,一幅兵荒马乱的乱世景象。布满青苔的石板街上,都是背着大大小小包裹,行色匆匆的路人,拖着一家老小,准备逃离这个县城。街上一队队执戈披甲的士兵,来回巡逻,防止有强人从中捣乱,发生恐慌事件。
就在这人心惶惶,躁动不安的人流中,一道身影确是与众不同,十分地突兀。
他是个身穿白色儒生袍,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的少年,手上拿着一把黑色檀木扇子,脚下踩着银丝黑底云纹鞋。
脸上挂着一丝风轻云淡的微笑,与百姓纷纷往城外逃离不同,他却是逆着人流,一直朝着县城里面走去。
“你是......三少爷?”一道惊疑的声音从街边传来。
林衍抬头望去,是个老实巴交,面目黝黑的青年。
“你是李家二哥?”林衍顿时想起了起来,这人是他还未去九江城青云学院学习之前,一直都在他家干活的李二哥。
“没想到三少爷你还得我,我刚才也是差点没认出你来。”李家二哥憨厚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道。
他刚才也不确定,此时的林衍和三年前的林衍可谓是判若两人,以前的林衍是个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药罐子。面前这位面色红润,神庭饱满,气质儒雅,若不是眉目之间与之前还有几分相似,他也认不出来。
“李家二哥,这是发生何事,为何我见百姓都纷纷往城外逃离?”林衍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清楚这年头世道不好,到处都是战乱,但安宁城地理十分偏僻,反而一直相安无事,景安县就更不用说了。如今却好似战争即将到来一般。
李家二哥闻言,立即苦笑一声道:“三少爷,你在安宁城刚回来,可能还未知晓这县里的事情。这几日县城中到处都是乱哄哄说那飞云州的赵钩镰要打过来。我这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放心不下,刚刚辞去你家的工作,想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投奔乡下的亲戚去了。”
“那赵钩镰有如此可怕,听见他的名字便要望风而逃?”林衍不解道。
李家二哥唉声叹气道:“这赵钩镰传说可是魔神下凡,身高十尺,青面獠牙,长有三头六臂,每攻下一座城,便会屠尽城中百姓,挖出他们的心肝来吃,你说这我能不逃吗?”
林衍好笑地摇摇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李家二哥莫要惊慌,你口中那赵钩镰要是真的打过来,谁最惊慌?谁会最先逃走?”
李家二哥听得莫名其妙,一脸茫然道:“这赵钩镰打过来,自然城中的百姓都要逃走啊,哪里还会分先后。”
林衍愣住原地,忍不住挠挠头,想了半天才回答道:“你说这赵钩镰要是真把景安县打了下来,自然要进城掠夺一番,那么城中哪些人会成为他们的首要目标呢?”
“自然是那些大户人家和地主老财。他们家中囤积着大量惊人的财富,你们这些小鱼虾人家根本看不上。我要是赵钩镰,第一个就拿他们开刀。”林衍自问自答道。
“可是这和赵钩镰会不会打过来有什么关系?”李家二哥眼神依旧迷茫不解。
“好吧,简单的说,我家是有钱人家吗?”林衍小声问道。
“那是自然,这景安县谁不知你林家是这景安县有数的大家族,产业遍布各行各业,生意还做到了安宁城。”李家二哥立刻回答道。
“那么你看,我们林家跑了吗?其他的大户有谁跑了?我甚至还从安宁城回到了景安县中,所以说什么赵钩镰打过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林衍不屑道。
“原来如此........”李家二哥这才回想起来,似乎县中的大户人家都似林衍所说那样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动静。那些大户人家的命,包括他眼前这位林家三少爷的命,可比他们这些草民的命珍贵的多,他们都不跑,自己跑什么?
“遭了!我刚刚向胡管家辞工了!”李家二哥一拍脑袋,这年头稳定的工作不好找,而且林家的薪水也不错,要不是真怕赵钩镰打过来,他哪里会辞工。现在明白过来,顿时匆忙和林衍告别,立马往来时的方向赶去。
林衍看着李家二哥渐渐消失的背影,轻笑一声,暗道这人还真是憨厚老实,自己这位林家三少爷就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还去找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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