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瓷回到瓷缘宫后,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今晚这么倒腾她也睡不着了,干脆盘腿修炼。

她脑海中一直搜罗关于定康王的记忆,实在是少得可怜,一时间修炼也没有半分进展。她干脆睁开眼,朝外面喊道:“奎叔!奎叔快出来!”

下一秒,男人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的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小女孩光脚踩在地摊上,跨上凳子,蹲在凳子上看着他,看他喉结涌动将水咽下去后才道:“这是过夜水。”

林蜀奎没那么讲究,但就是看不得小女孩这小人样儿,薄唇轻启:“早上的水你晚上不一样喝?”

她撇了撇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林蜀奎见她跟个猴样蹲在椅子上,忍不住说道:“你屁股上有刺儿?不能好好坐。”

陈予瓷翻了个白眼,只觉今天奎叔火气有些旺,把他空了的杯子续上水道:“多喝喝冷水,降降火。”

男人拿着杯子没理她,小女孩坐在凳子脚还够不到地,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她本来在看自己的脚丫子,注意到男人鞋上有些黄泥,看样子是刚回来。

她手肘怼了怼他问道:“你是去玩泥巴了么?怎么鞋上脏兮兮的。”

她没问还好,一提这事林蜀奎就气闷,半饷憋出了句“碰见了个泼妇”就不再开口,任陈予瓷怎么侧旁敲击他都不为所动,打定注意不说话。

就在陈予瓷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从怀里扔出一叠纸,她拿起来看发现是临江城各处地契。

“你先看看,五日后我们搬出宫。”

她沉默了一下,问道:“这是父皇的意思?”

看到男人点头,她闭嘴不再多问,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地契上。她今日还奇怪,怎么瑞辰帝把所有人的后路都想好了,唯独没说她,原来私底下已经知会奎叔了。

见她看的认真,林蜀奎补充道:“出宫后你便不再是五公主,有什么要带的别忘了收拾。”潜台词就是隐姓埋名。

“明白。”她头也不抬的继续看,“京炉巷,是不是离晗雪居挺近的?”

只见林蜀奎一边面无表情的从她手中抽走所处京炉巷宅子的地契一边回答道:“是挺近的,但是这地儿排除。”

小女孩想拿回来细看,被他躲过,包子脸皱在一起:“为什么啊?”

林蜀奎又开始不说话,把地契塞进自己的怀里,他这幅样子实在反常,陈予瓷锲而不舍的追问着,突然想起他今天火气这么旺的原因。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这碰到那个泼妇的?”

往日里跟个面瘫似得男人脸上一变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不在缠着他要那张地契,看来今天气得不轻。

她还是不往人伤口上撒盐了,陈予瓷如此善解人意的想着,一边从那叠地契中挑出一张后将剩余的还给他。

“我选好了。”

小姑娘笑眯眯的,眼中划过狡黠,如同一只小狐狸,一堆地契里不难找出第二个同为京炉巷的宅子。林蜀奎没看她抽了哪张,将剩余的地契放好。

陈予瓷想起少年的话,简单的将少年的话复述给奎叔听。

林蜀奎又恢复以往那个人狠话不多的面瘫,似乎早就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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